他话音刚落,京年年手中的奔雷草忽然剧烈扭动,不断膨胀起来。
!!
京年年本来是捏着奔雷草的根茎,随着灵草的涨大,变成了握着,再后来变成了抱着。
没错,抱着。
甚至还合抱不住。
原先纤细的奔雷草竟然变成了一棵高大葱茏的柳树,柳树上有一道极深的雷击痕迹,几乎要将柳树拦腰斩断,却偏生没断,还从伤处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新枝。
【御雷柳。】月无涯惊诧道,【这株灵草的根源竟是御雷柳。】
「什么玉雷柳金雷柳的,快帮帮我!我脱不开手。」
这棵粗壮的御雷柳可不是奔雷草那点雷电之力,京年年就算是铜皮铁骨,也顶不住上古御雷柳的力量。
雷感窜进丹田,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她都能听到身体内部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觉得你还是抱着比较好,御雷柳是好东西,可助你洗髓,你体内的浊质会被天雷洗净,对你大有裨益,就算在上古,也常常有仙家子弟用来洗髓,其中能量之强大,我怕是都要畏惧三分。】
月无涯自顾自慢悠悠地说道:【你瞧那御雷柳的新枝,你可摘取最上端的一截新芽,有辟邪的功效,再看那树干,也是炼器的好材料。】
这边月无涯端庄优雅地点评着御雷柳,而那边京年年的五脏六腑都被「洗髓」了个彻底。
她渐渐平静下来。
可能就像月无涯说的,御雷柳中的天雷可以洗清浊质,现在洗干净了,自然就不痛了。
还是从南宫雁房中出来的侍女询问了一句:「呃……姑娘,你还好吗?这柳树哪来的……?」
浊质洗净,京年年冷静地将御雷柳放到原本奔雷草的那块灵田中:「没事,你家大小姐如何了?」
「长老已经医好了,大小姐这会儿也醒了,叫姑娘进去呢。」侍女说道。
「我这就来,等我片刻。」
京年年走近落在地上的板砖,将他拿起来。
【你做什么?不进去看看你三师姐么?】月无涯疑惑道。
储物袋中,一卷捆仙绳随着京年年的神念落入她的手中。
金色的捆仙绳一圈一圈地将板砖绑起来。
月无涯:【?!】
京年年用捆仙绳将板砖牢牢地绑在了御雷柳上:「洗髓不能让我一个人洗,你作为我的灵器与我应当同心同体接受天雷洗礼,才是锻体之道。」
【我灵器之身,洗什么……唔。】月无涯被电到失语。
京年年这才满意地跟侍女道:「走吧,去看看三师姐。」
「是,请姑娘随我进来。」
*
掀开门帘,南宫雁足足半亩地的闺房碧瓦朱甍,如桂殿兰宫,由层层叠叠的纱帷隔开,帷帐后隐约能看到白鬍子站在南宫雁的床榻前说着什么。
白鬍子说道:「小姐啊,您这一天到晚不修炼就罢了,还常常把自己折腾的一身伤,家主可愁坏了,他若是有朝一日陨落,这偌大的家业,小姐怎么撑得起来啊。」
南宫雁道:「谁爱撑谁撑去啊,我的人生目标只有躺平,爹去旁支里过继个子嗣不就行了,反正我天赋就是如此了。」
白鬍子长嘆一口气:「既如此,家主让我转告小姐,五日后几大世家的历练请小姐务必前去。」
「我不是说了我不去么?」南宫雁坐起身来。
京年年听到历练二字,加快了脚步,穿过帷帐:「三师姐,什么历练?」
南宫雁对京年年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床边:「哎,我父亲说几大世家组织了一次历练,凡是筑基期及以下的世家子弟都可以参加,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去,麻烦死了。」
京年年思忖了片刻,对白鬍子说道:「前辈,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我师姐说,可否?」
白鬍子点点头,走之前不忘嘱咐一句:「小姐,家主在南书房等你。」
京年年坐到南宫雁床边:「方才那白鬍子是谁?」
「是我家医修石长老,我日常的一些大小事务大都由他负责。」南宫雁附耳在京年年说道,「他可坏了,常跟父亲说我坏话,就这次历练,大约就是他让父亲命令我去的。」
京年年紧锁眉头。
幻境中,那个害的南宫雁家破人亡的白修远,就是在这场世家子弟历练中救了南宫雁好几次,才让南宫雁芳心暗许。
白家是医修世家,白修远金丹期的修为,作为领队带着一群筑基期练气期的弟子前去历练,可最终那场历练中活下来的人寥寥可数。正因为白修远是南宫雁的救命恩人,南宫家主就默许了这场婚事。
谁知白修远狼子野心,不到一年,南宫家主惨死在女儿面前,南宫家上上下下都由白修远掌管,家财尽数敛入白家的口袋,只要是姓南宫的,都被白修远赶尽杀绝,只留下南宫雁沦为白修远的双修炉鼎,生不如死。
这次不同于朱丞是个凡人,白修远是实打实的金丹期修士,背后更有偌大的白家,单凭她一人,实难破局。
「三师姐,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京年年正色道。
南宫雁眨了眨一双明亮的双目:「嗯?你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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