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其他人哇哇乱叫,撇过头,顿时一眼看到了脸上挂着冷笑,手里掂量着一把大斧头的明霞。
其实,这些闲言碎语的村妇,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到,也不是一回两回。
是个厉害点的,叉腰互相吵几句,碰上个老实人,有口无心地含糊赔个不是也就过了。
能让这些油盐不进的村妇脸色骤然变青,主要还是因为对方是明霞。
明霞不太与村里人往来,但谁都知道她脾气不是一个好的。
所谓横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明霞在铁屋村许多人眼里,绝对是一个不要命的狠人。
就算铁屋村穷山恶水,也没几个汉子会天天拎着一把大斧头走来走去,更何况是女人。
剩下三个村妇,恐惧地看到明霞手里拎着一把黑黝黝的斧子,面无表情朝着她冲过来,心中发虚,顾不得后悔管不住自己的嘴,仿佛看到青面獠牙的怪物一般,惊慌后退。
想到明霞以往把嘴贱男人压在地上疯狂殴打的事迹,丝毫不怀疑她冲上来之后,挥起斧头,一斧子就会往她们脑门上砍。
这一斧头下来,半个脑袋要没了吧?
「啊啊,别砍我!」
「啊啊啊!」
明霞人还没到,她们就像下饺子一般,直接栽倒在水里,顾不得全身湿透,连滚带爬地跑开。
明霞也不客气,站在岸上,抡起斧头,对着一个洗衣服木桶狠狠地噼下去。
斧头自身的重量,再加上明霞不小的力气,「砰」地一声砸下去,直接把箍木桶的铁条都噼断了。
这个洗衣木桶,就是刚才叵测往她头上泼脏水的村妇的。
明霞也懒得记她是谁,又一斧头下去,将裂开的木桶直接噼成两半。
那人抖了抖嘴唇,却不敢有半点反应,坐在水深不过小腿肚的溪流里,脸色青紫。
「说呀,你再说呀?」明霞盯着她,不轻不重地问道。
「……」
谁都不敢应这句话。
村妇闹矛盾,骂个天翻地覆,再不行冲上去抓头挠脸,都是拖家带口过日子的人,谁会像明霞这不要命的,直接砸开了刃的斧头。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很能吗?」明霞一脚把她洗了一半的衣服踢进溪水里,发狠把剩下三个木桶全都噼得七零八落,目光在这几人脸上扫了一遍。
无人应答。
明霞也不需要她们应答。
她扬起嘴角,冷笑一身,转身就走。
明霞的身影消失在她们的视野里。
好半响,跑得最远的女人才哆哆嗦嗦的跑回来,嘴唇发抖,牙齿打颤,结结巴巴地说道:「她……她怎么就过来了,这拿着大斧子,太吓人了。」
「走……走了?」另一个女人缩了缩肩膀,有点不太相信地问道。
最年轻的女人长发梳成了发髻子最快回神,她蹲下来,心疼地捡起溪流里被斧头撕了一大口子的衣服。
「就这么走了?」跑最远的女人下意识地说道。
正在捡衣服的女人突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大变,一声惊呼!
「惨了,她不会寻家去吧?」
其他三人一听,好不容易有些恢复的脸色立刻又黑了。
「不……不会吧?」刚才编排明霞最起劲的女人呆呆地说道。
最年轻的村妇顾不得其他,把湿答答的衣服往怀里一揽,撒腿往村子的方向飞奔回去。
这个年轻的村妇没有猜错,明霞真没打算这么轻易罢休。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老话有道理,但不适用在她身上。与铁屋村某些人相处中,明霞就没想过当个和善人。
她也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婆子,有事没事神经病一样喊打喊杀。可是,在这远离城市文明的村落里,妇女和儿童的权益尚不能得到保护,她只能浑身带刺,犀利如刀。
越乖张执拗,某些人才会不敢招惹。
越睚眦必报,某些人才会心存畏惧。
越疯魔难缠,某些人才会敬而远之。
没有明霞的拳头和砍刀,就算有其他人的帮助,她们一家想要平静安逸地生活在半山腰上,只是痴心妄想。
别说村子里其他人,就是明小丫的婆家和娘家,就能把她们身为女人和女孩最后一点价值榨干。
第143章 暴躁脾气深入人心
◎铁屋村谁都知道,大花她娘是个暴躁脾气,有事没事别惹她。◎
四个在溪水边洗衣服的女人急匆匆地往村子里赶。
还没跑到村口, 就听到哭嚎尖叫和掏心挖肺的嘶吼声。
她们没顾得上湿透的衣服,惊惶地往声音来处跑去。
越跑越近,那名说明霞与阿畲族男人和木材厂司机不清不楚的女人, 看到熟悉的路,脸色都能挤出苦水。
其他三人微微松了口气, 她们家与这里有点距离,看来第一个被找上门的不是她们。
「哎呀老天爷呀,怎么好好的把我家的门板砸了!」一个老妇人穿着一条打补丁的围裙,蹬腿坐在地上, 哭天抢地地喊道。
这老妇人哭嚎归哭嚎, 却半分不敢上前阻止, 生怕大花她娘手没收住, 把自己也砍了。
把门板噼了几斧头的人, 正是明霞。
在铁屋村生活了这么多年, 虽然村子里的人未必都能叫得上名字, 但好歹有几分脸熟。那个在洗衣溪流边空口白牙造谣的女人, 明霞是知道她住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