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点痛感也无,他今天是一定要出门的。
眼看着却烛殷又翻出来一本书看,鹿邀迈开的步子顿了顿,脑中冒出一个想法来。
他为何一定要等却烛殷同意后再出去呢?既然伤都已经全部都好了,那直接出去就好了。
想通了这一点,鹿邀心中即刻下了决心,他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却烛殷,想了想,转身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出去的瞬间,顺手捞起放靠在墙壁上的锄头,跑着出了院子。
却烛殷拿着书的手顿了顿,无奈地嘆了口气,将手合起来放在床上,摇身一变换了一声粗布衣裳,起身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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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略短~
第40章
而且貌似两人谈的还很不错。
两人绕出了两亩玉米地,大片阳光便都倾泻而下,鹿邀皱了皱眉,抬手挡了一下,道,「他来找我问事情」。
却烛殷瞥他一眼,搂在腰间的手松开,脚步一转,往鹿邀左边儿走过去,挡住些阳光。
「怎么到这边来了?」,鹿邀看他换了个方向,有些不解。
「没事」,却烛殷笑着耸耸肩,岔开话题,「他能问你什么事情?」,他思索着方才那个叫做刘自明的模样,觉得不太对劲。
「你还是小心为好」,沉吟良久,他抬手在鹿邀头上轻敲一下,目光垂落,滑在鹿邀的脖子上,不经意一瞥,见果真是好了,便移开视线,「之前不是在县里租了个铺子?何时带我一同去看看吧」。
鹿邀没想到他会对这些感兴趣,惊奇之余抽出心神来答应了他,「我还在想该用来做些什么」。
现在县里的那个铺面只是一个跳板,他不只是想待在县里开一个小铺子,要想以后开展农家乐之类的其他产业,光靠着他一个铺子赚的钱,一定是不够的,更何况,他还想创办一个学堂。
田间地头不时有小孩子嬉闹的声音,七八岁的孩子本该是在学堂读书的年纪,现在却只能在田地里跟着父母一起劳作,失去了上学的机会。
要在这个村里创办学堂并不容易,先不论资金和教书先生哪里来,光是村子里人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就难以改变,到时候肯定又是一个难关。
不过目前暂且先不想这些,鹿邀呼出一口气,看着天际之外的连绵山丘,心道,未来还无限广阔,只等他慢慢前进。
两人慢悠悠回到家中时,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等待了。
却烛殷还没到门口,眉头就先皱起来,不满道,「这人怎么又来了?」。
他口中万般嫌弃的这人,就是张成。
鹿邀无奈地看他一眼,推开小院门,走过去,叫了张成一声。
张成这些日子自觉和鹿邀混得熟了,觉得两人间既然关系近了,那互相串门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二人现在算是合伙人了,因此就更加频繁地来鹿邀家里。
他朝着鹿邀招招手,叫他坐下来。
鹿邀微点了头坐下来,就看见桌上一个厚厚的本子,上头写着帐本两个大字,便知晓他此次来意,拿过那帐本翻了翻,这帐本子是前不久才开始记录的,这些日子总共送了不过三次菜,也就只记了三次,算算时间,其实没必要这么早就拿来给他看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我上学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老怕自己记错了,心里不踏实,给你看看才能放下心」,张成说着话,眼睛却瞄着一旁的却烛殷,见这人看也没看自己就进了屋里,才松口气,神态也自在了许多,「先不说这个,我没做错什么事情吧,怎么你们家这个亲戚对我这么个态度?」。
鹿邀翻帐本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解释道,「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
其实他也摸不准为何却烛殷偏偏对张成是这样子,但是一想到他对其他人也好像是这样一副相同的态度,就也觉得不奇怪了。
张成撇撇嘴,对鹿邀的回答不以为意,「我看他对你就不这样」,接着又嘟哝几句,「你俩儿好的和刚成亲的新人儿似的」。
鹿邀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合上帐本道,「什么?」。
张成忙摆摆手,「啥也没有,啥也没有,这帐本记得没错吧?」。
「没错」,看着张成赫然开朗的神色,鹿邀笑了笑,他把帐本递给张成,道,「你的算学当年一定学的很好」。
张成鼻子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地挺腰,「那是当然,我虽然上的学少,但脑瓜子可聪明,和我一起上学的就属我最聪明」。
「和你一起的?」。
鹿邀抓住这一句,赶紧了一句。
张成以前都能上成学,说明以前是有学堂的,先生也有,看他算学这般好,先生肯定也不差,怎么到了现在就连学堂也没了?
「是啊」,张成点点头,「那时候算上我有五个娃娃一起上学,哎呀,说起来,那时候的那位先生对我们可好了,而且什么都知道,特别厉害」,他脸上显露出怀念的神色,没有一会儿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来,「就是后来先生死了,学堂也被人烧了」。
鹿邀瞳孔骤缩,「烧了?」,他抓住张成的手,声音有些发急,「怎么就烧了?为什么要烧?」。
见他这么激动,张成吓了一跳,他低头看了一眼鹿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动了动胳膊,笑道,「没想到力气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