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鹿邀就猛地站起身来,抓住他的手,拿着小玉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舔舔唇,大声道,「我要娶你!」。
「……」。
却烛殷吓了一跳。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觉鹿邀手上捏着个漂亮的小玉环,尺寸和他无名指一样。
鹿邀涨红了脸,见他不说话,咬牙再说了一遍,「我要娶你」,这次声音却小了很多,他低下头,几乎是在低声嘟哝,「你愿不愿意?」。
却烛殷目光移到他颤动的睫毛上,心尖被长长的睫毛挠地痒,心跳声声声入耳。
他低下头,贴着鹿邀的鼻尖,四目相对,琥珀色的眼温柔地要化出水来,他浅浅地、轻轻地在鹿邀的唇上啜了一下,「怎会不愿?」。
鹿邀心跳地很快,闻言仰头看着他,收紧手心,才发觉竟然出了汗,他捏着玉环,问道,「那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见却烛殷好奇地看着玉环,他解释道,「这是我家乡的习俗,这个相当于信物的」。
「信物?」,却烛殷轻声重复一遍,朝鹿邀伸出手,修长手指毫不保留地呈现在鹿邀面前。
鹿邀咽咽口水,紧张地很,他呼出一口气,把玉环小心地套入却烛殷的无名指,看到翡翠绿的玉环牢牢套入对反手指,心里一下便觉得安稳下来。
这玉环不是用什么特殊的玉石做的,普普通通的玉,色泽却很漂亮,在光下便愈发显得莹润。
却烛殷未曾佩戴过首饰一类,今日是头一回。
他伸开手掌,目光一直牢牢锁在手指上的玉环上,长睫垂落,在眼下打下小片阴影。
鹿邀心跳地很快,看他这般专注的模样,后知后觉才觉起刚才自己是多鲁莽,一着急竟是直接就说了出来。
一直看着那玉环许久,却烛殷抬起眼看他,戴着玉环的那只手向前一伸,搂了鹿邀的腰把人往前一带,低声道,「被你抢先了」。
鹿邀由着他搂着要,无所适从的双手在半空中放置一会儿,终是落在却烛殷的腰上,轻轻环着,闻言眨了眨眼,笑道,「这种事情不分先后的」。
「是」,却烛殷低头,鼻尖抵着鹿邀的,轻轻蹭了蹭,眉眼弯弯,「那现在,你便是我夫君了?」。
鹿邀一愣,随即摇头,「还没有成亲,夫妻关系还不成立的」。
「不行」,却烛殷手上力道加重些,搂地更紧了,两人间的缝隙被缩至最小,他空出一只手来,在鹿邀的唇上浅浅摩挲几下,自顾自说道,「既然我叫你夫君,那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见他执意要叫,一副完全听不进去自己话的模样,鹿邀无奈点头,道,「什么都给你」,说完语气稍顿,补充道,「我还是觉得成亲之前不能这样叫——哎,你干嘛!」。
话未说完,他便被却烛殷拦腰抱了起来,尾音随着这一下动作猛地飞起,音量提高了不少,鹿邀忙双手紧紧抓着却烛殷的肩膀,谨防自己不小心滑下来。
其实却烛殷抱他抱地很稳,安全地很,绝不会有摔下来的风险。
抱着人的某人装着没听见的模样,对鹿邀叫他把自己放下来的话置若罔闻,两三步到了床边,捞着人的双手一松,怀里的人就落在床榻上。
鹿邀松口气,摸摸胸口,想从床上爬起来,刚直起一半身体,就见站在床边的却烛殷欺身而下,按住他双手。
披散的长发几缕顺着肩膀滑落下来,掉落在他脸颊旁,能嗅到经水雾氤氲过的淡香。
鹿邀扭动下手腕,想要爬起来,抬头与却烛殷的眼睛对上时却一时忘了动作,半晌,没出息地移开视线,侧着脸不去看他。
「你这是做什么?」,他舔舔唇,手下是柔软的被子,身体底下就是床铺,说话时声音却没什么底气。
「自然是和你要我想要的呀」,却烛殷笑眯眯地看着他,手指说着就放在他的腰带上,两三下便灵活地把腰带给挑开,故意似的用戴了玉环的那根手指隔着薄薄的衣裳抵着鹿邀的皮肤,冰凉的玉环贴上皮肤的一瞬间,激起阵阵冷战。
暗示意味明显。
鹿邀不自在地动动身体,撇撇嘴,想当做听不懂的模样,顾左右而言他,「今日似乎还没有餵鸡,我得去喂喂」。
却烛殷垂下眼,一副委屈模样,「鸡比我重要?」。
「……」,鹿邀没忍住,回过头看他,一对上视线,就缴械投降,咬咬牙,道,「你重要」。
却烛殷霎时眉开眼笑,放在衣服下摆的手得寸进尺地伸入更深的地方,惹来鹿邀一声闷哼,他叫这一声给引地更兴奋,故意垂下眼,可怜兮兮地求他,「那就给我吧,好不好?」。
「……」。
这叫他怎么说?鹿邀脸涨得通红,看了他好一会儿,被扣着的手动了动。
手指在却烛殷的掌心挠挠。
是同意的意思。
却烛殷霎时就高兴了,松开手,冰凉的手指按在他眼尾,弯着一双蕴满爱意的眼,在他唇间轻点一下。
一夜无梦。
第二日鹿邀为了准备事宜,专门起得很早,带着酸痛的腰出了门。
既是要成亲,便要准备宴席,得邀请村里人来做见证。
可问题就在于,哪怕村里人也许都知晓了,他还是担心大家会不愿意来
说来奇怪,今日却烛殷对他外出并未多问,叮嘱叫他小心些注意身体便说自己也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