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琢磨盛时科技的案子会不会有转机,傅言洲洗过澡关灯上床。
虽同盖一条凉被,但各枕各的枕头,两人从来没抱着睡过 ,中间空出的地方足够再躺一人。
闵稀只是身心疲惫,但一点不困,她想完糟心的工作又想傅言洲,他人就在她旁边,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气息,还能听到他轻微的鼻息。
黑暗中,她手指无意识绕着自己的头发丝。
傅言洲侧脸,看不清她的脸但看到她手在动。
「不是说累了?」
「嗯。」
闵稀的话刚落,一道黑影压过来,她被收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她呼吸一顿。
他们亲密次数寥寥无几,他的身体他的怀抱,她还没熟悉到能控制住自己不悸动。
可能今晚心情一般,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心里踏实不少。
还想被他多抱一会,闵稀想办法:「我今晚本来想许四个愿望,第四个你要不要听一听?」
「不用了。」
傅言洲想说没兴趣听,话到嘴边又留了情面。
「第四个愿望是,每次前戏之前你抱我十分钟,我们没感情基础,该营造的氛围要营造。」
这下由不得他不听。
她强调:「十分钟,一分钟都不能少。拥抱就是拥抱,不许跟其他的同时进行。」
傅言洲:「……明年如果再许愿,能不能许点正常的?」
闵稀很想问,这个愿望哪里不正常了?
但没扫兴。
她从他怀里抽出胳膊,绕在他脖子上。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且没有心理负担地抱着他。
她脸埋在他脖子里,鼻尖无意识轻蹭他,每蹭一下就有一股热流从他小腹窜过。
所谓十分钟的拥抱愿望,傅言洲只是听听,没往心里去,当她一时心血来潮在床上故意折腾他。
他克制着不断翻滚上来的强烈欲望,比克制菸瘾难多了。
「到底累不累?」他再次确认。
闵稀没答。
傅言洲当她默认不累,单肘撑在她身侧,牵过她的右手,与她十指交握。
闵稀的右手被他攥紧压在床单上。
傅言洲用力亲下来,他的呼吸瞬间融入到她的呼吸里,闵稀心脏发紧。
「拥抱还没到十分钟,五分钟都没有。」她抗议。
「非要折腾我?」傅言洲贴着她的唇哑声道。
怎么就是折腾了?
闵稀不打算回答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找个话题带过去:「你戒指呢?」手指上没戴,刚才她看了他的床头柜,上面只有充电线,不见戒指。
傅言洲说:「摘了。」
闵稀一时没理解这个摘了只是暂时,还是彻底摘下以后再也不戴。
「去江城出差前就摘了,戴着不舒服。」
闵稀明白了,他以后不会再戴那枚婚戒。
吻还在继续。
傅言洲握着她后脑勺,顶开她的唇,强势探进去。
只有在深吻时,闵稀才能感受到他冷静自持的皮囊下仅有的热烈,只是今天她因为婚戒分了神。
她心不在焉,傅言洲不悦,咬她的唇提醒她专心。
闵稀吃痛,右手被他按在床单上,使不上力,她腾出左手压住他脖子,他再次深吻进来时她一口咬下去。
傅言洲眯了眯眼,那一剎意识空白,刺痛直钻心脏,他一把扯下她左手,捏住她手腕不让她动。
「我手断了!」闵稀控诉他。
舌尖上的那阵锐疼过去,傅言洲稳了稳心神,倏然松开她手腕。
他嘴里都是咸腥味,她刚才恨不得把他舌头咬下来。
「不是故意咬你。」闵稀解释一句。
傅言洲开灯,没看她,整理了一下浴袍去漱口。
走到浴室门口,他用力攥着门把手,鼻息粗重,最终没推门进去。
他去而复返,闵稀抬头,他下颌线紧绷,怒意被他压在幽冷的眼底。
傅言洲走到床前,沉着脸看她,手递给她,下巴对着她左手一点,示意她把手给他看看。
闵稀嗓音沙哑:「没事,不疼。」
她说不疼,傅言洲掉头去了浴室。她揉揉刚才差点被他捏残的左手腕,如果不是因为婚戒,她不会下口那么狠,当时咬下去时根本没想那么多。
浴室传来细细的流水声。
一会儿水声没了,约莫一两分钟过去他也没出来。
没有任何争吵,两人间的旖旎却散了个一干二净。
闵稀翻身,眯眼睡觉。
浴室里,傅言洲两手撑在盥洗台面,手背上青筋脉络特别清晰。刚才用了一整瓶冰水漱口,几乎没镇痛效果,舌头被她咬开一条很深的口子,火辣辣的灼疼。
又打开水头,用冷水沖了一把脸,水珠顺着下巴滚到脖子里。
他站直,拽条毛巾胡乱擦了两下。
关了浴室的灯,过去看闵稀。
她气性不小,背对着他睡下。
傅言洲不想跟她冷战,任何矛盾他都不会拖到第二天解决,直接开口:「因为什么在床上走神?又是因为什么突然生气?」
闵稀没转身,沉默一会才说:「傅言洲,你婚前让我三思的时候,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这辈子很长,比你想得长,和一个没感情的人过一辈子不容易。这才结婚一个多月,你就觉得婚姻是累赘,连戒指都不愿意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