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洲认真思忖她这番指责,站在她的立场想了想之后,坦诚道:「是我做得欠妥。」
至于为何不一直戴着戒指,他觉得戒指只是个形式,而婚姻没必要是形式,舒适最重要,戒指戴着不舒服时就没必要天天戴。
如果她觉得形式重要,他会适当顾及。
房间的灯熄灭,身后的人上床。闵稀背对傅言洲,不知道他现在是平躺,还是跟她一样,背对着侧躺。
忽然她腰上一沉,傅言洲的胳膊落下来,轻握住她左手手腕,拇指不轻不重给她揉捏。
闵稀不喜欢拿乔:「不疼了。」
傅言洲没应,继续给她放松手腕。
她和傅言洲之间,矛盾经常来得猝不及防,有时又去得莫名其妙。
闵稀转过身面对他,他脖子里有淡淡的水汽。
「你疼不疼了?」她低声问。
「嗯。」
伤口还在隐隐刺疼,根本睡不着。
傅言洲放开她手:「陪我熬下半夜。」
闵稀不明所以。
傅言洲倾身压过来,手掌扣住她的腰把她抱怀里,低头覆上她的唇轻吻着,膝盖分开她的腿。
第6章
去江城的时间最终推迟到了下午两点半。
白珊跟着沾光,今天难得睡到自然醒。出发去公寓之前接到老闆的电话,傅言洲交代她先去药店买一些感冒药和消炎类的药。
她关心道:「傅总,您感冒了?」
「嗯。问题不大。」
傅言洲挂电话。
没感冒,只是拿感冒药当藉口,他需要的是消炎止疼药,舌头到现在依然刺疼。
闵稀不知道他已经切断通话,小声说:「让白秘书再带一瓶治跌打损伤的喷雾。」
傅言洲疑惑,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哪伤着了?」
闵稀垂着眼帘,坐床上有一下没一下捶大腿:「哪哪都伤着了。」
傅言洲意会:「你的伤和损伤不搭边,别瞎用药。」他搁下手机去衣帽间换衣服。
她买跌打损伤的喷剂不是喷腿,是喷裤子上,这样别人闻到药味误以为她扭伤,以此掩盖她别扭的走路姿势。
昨晚他说让她陪他熬下半夜,起初她以为他只是嘴上威胁,等他压着她来第三次的时候,她意识到他没开玩笑。
三次把她体力彻底耗干,相当于从不跑步的她被拽着长跑,跑完五公里又来了两百个深蹲,浑身上下尤其两条大腿,像被车轮碾压过,酸疼难耐。
刚才她去浴室洗漱,一路扶着墙过去,走路发飘。
「闵稀。」傅言洲在衣帽间喊她,「过来换衣服,早餐二十分钟后送到。」
闵稀淡声说:「走不动。」
傅言洲听出她声音里有赌气的成分,怪他弄疼了她。
整理好自己的衬衫,他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一条长裙给她送去。
「换上。」他把裙子放她手边。
闵稀头也没抬,因为脖子昨晚梗久了今天也发酸。
半天没动静,那条裙子她视若无睹。
傅言洲无奈道:「不换衣服你穿着睡裙去机场?」
闵稀启唇:「要么,你帮我换。要么,你现在就出去。」当然,她希望是前者。
傅言洲没有任何迟疑,转身离开卧室去餐厅等她。
直到早餐送到,她人还没到餐厅。
换条裙子换了二十分钟还没换好。
「傅言洲。」
隐约听到她喊他。
卧室距餐厅有段距离,他起身过去。
「傅言洲,」闵稀又喊一声,「来推我去吃饭。」
傅言洲已经走到主卧门口,推开门,闵稀换好了裙子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静等他过去。
他无语嘆口气,什么也没说。
闵稀实在寸步难行,那么难看的走路姿势不想被傅言洲看见,只好出此下策。其实不必大费周章坐行李箱,他抱她过去简单又省事。
可谁知道他乐不乐意抱她。
「你推我过去,或者抱我过去,我走不动。」
傅言洲手递给她:「扶你过去。回北京后跟我健身,复杂的不想练可以跑跑步。不然几十年后我们都老了,就是你坐轮椅上,我推着你。」
「……」
又好气又好笑。
傅言洲说完也失笑。
闵稀推开他:「你有必要这么诅咒我?」
傅言洲:「任何人诅咒你,我都不会诅咒。」
不由分说,他紧扣她肩膀把她拉起来,「走慢点,多活动才不疼。」
闵稀不吭声,冷脸对他。
傅言洲让她扶着他胳膊:「不气了。去吃早饭。」
他连哄她时的语气都又冷又硬,没有半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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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楼到机场安检,再到上飞机舷梯,闵稀一路咬牙强撑。傅言洲的私人飞机上有她专属座位,毛毯也是按她的喜好定制。
到了飞机上,她顾不上优雅,一屁股瘫坐在座椅上,心里把傅言洲骂了一千八百回。
空乘已经准备好下午茶,闵稀没心情吃也没心情喝,她就不该在腿酸走路打晃的情况下来机场,活受罪。
拿出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两张发给余程潭,让他不要担心,她是真的坐飞机出游了。
此时余程潭在忙,消息看得不及时。
两分钟前,盛见齐到达嘉辰公关,由余程潭亲自接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