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佯装思考,端起手边的汤喝了几口才说:「可能这就是人格魅力。」
傅言洲:「……」
无言以对。
等餐时间漫长,他看一眼手錶,沙拉至少还要五分钟才能送到。时间足够,他说起吕臻母亲想要对凌宇集团进行深入报导一事。
简单几句话说明原委,包括他和吕臻交往的传闻。
闵稀不认识吕臻,但婚后听人说过,吕臻是傅言洲前女友,人漂亮又豁达通透。吕臻大伯与傅言洲公司有合作,想必两人是通过吕臻大伯相识。
她道:「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
静默一瞬。
她表情诚挚:「今天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如果有什么想问我的,我也坦诚相告。」
傅言洲猜不透她又要打什么算盘:「想听什么亮话?」
「你到底交过多少女朋友?」她到底是没忍住好奇,问了出来。
傅言洲目光幽沉:「
我有几个女朋友,你不知道?」
闵稀很肯定:「不知道。」
她小他几岁,她上高一他已经毕业,高中没有任何交集,大学又不在一个地方,他在学校期间如果交了女朋友,又没公开,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不会一个也没交往过?」
然而没等到她内心期待的答案,他说:「交往过一个,时间很短。」
酸楚、苦涩和难过交织缠绕,猛烈撞向五脏六腑,瞬间将她淹没。
闵稀故作轻松:「我认识吗?」
傅言洲颔首:「认识。」
闵稀直觉他交往的那个女朋友是祝攸然,他和祝攸然硕士期间是校友,还在同一个学院,有重合的专业课,经常能碰面。
因为交往时间不长,可能就没对外公开。
他喜欢祝攸然,怎么就分手了?
她不自觉发散思维,开始脑补他们分手的原因。
傅言洲还等着她继续追问,结果她装模作样端起汤碗喝汤。
她脸色极不自然,明明已经难受,还偏要装作毫不在意,他点破她:「不高兴了就直说。」
闵稀矢口否认:「没不高兴。」
她扯个笑:「我在想我认识的人里,谁有可能和你交往过。」
傅言洲眼神耐人寻味:「那你慢慢想。」
闵稀嘴上不承认难受,心里针扎一般。
傅言洲不再逗她:「交往了两周多一点,之后领证。」
闵稀讶然抬头看他,原来他说的女朋友是指她。
心头顿时轻松,所有酸涩难忍如潮水般退去。
她剜傅言洲一眼,怪他卖关子,低头继续喝汤。
傅言洲看着她说:「好奇我的过去,还要让我说实话,万一我说的实话不是你想听的,你又不高兴,以后还会自行脑补。典型的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说你何苦?」
闵稀挽尊:「刚睡醒,脑子不够用才问的。」其实她问了之后也后悔。
「闵稀,不要过多关注以前,有这个时间不如多想想,我们俩怎么心平气和度过以后的五六十年。」
他从不问她的过去,不问她心里有过谁,不好奇她读书时交没交过男友,不是不关心,是没必要。
他深知占有欲是人的本性,这种占有欲存在于任何关系里。爱情里占有欲最强烈,像他和闵稀这种没什么感情的关系里,或多或少也会有占有欲。
所以没必要关注以前。
门铃响,傅言洲过去取餐。
刚才话题扯偏,说半天没说到吕臻母亲的专题报导。
傅言洲把鲜虾沙拉放她手边,问她什么想法,但凡她不愿意,他就回绝了吕臻。
闵稀叉一个虾仁吃,语气爽快:「我没意见。再说,她大伯还跟你有合作。」
这件事上,她的关注点总是出乎傅言洲的意料,她问:「你很欣赏吕臻?」
「还行。」傅言洲说:「更欣赏你,毕竟你有人格魅力。」
闵稀气得失笑,别以为她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挖苦。
她把叉子一撂,登时站起来,准备跟他干架。
傅言洲按着气势汹汹的她坐下,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下,第一次放下姿态哄人:「好了好了。」
「严贺禹他们都在等我。」他藉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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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二天傍晚回北京,翌日一早,闵稀起床,利用上午时间把江城特色的地方大致转了转。
傅言洲还有工作要忙,她一个人逛街。
江城古街上的店各具特色,闵稀一家一家逛。
从茶具店出来,她进了隔壁瓷器店,店里只有八十多岁的老闆一人。
老闆一头银发,正拿着放大镜看手机。
有人进来,他缓缓抬头,和蔼道:「随意看,看中什么叫我。」
所有瓷器都锁在展示柜里,件件精美。
当然,价格也不菲。
闵稀是没目的性地逛,看入眼的就买。
走到一个菸灰缸前,她顿下脚步。
眼前这个菸灰缸的配色与设计,是她见过的所有菸灰缸里最特别的,每道色彩无不透着高级感。
毫不犹豫,她买了下来。
逛到中午才回酒店,只买了一个菸灰缸。
傅言洲刚忙完,在等她吃午饭。
她提着礼盒,他问了句:「买了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