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早就知道徐春花对王武的心思。
「你给我绣一个,我便将这?个还给她。」王武低声蛊惑似的说道,说完还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背。
「你好好收着吧,别还了,人家的一片心意。」柳玉竹将荷包还给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对于给他做荷包这?件事毫无兴趣。
王武抿着唇,表情有些不悦了,他有些纳闷地说道:「你不吃醋?」
在霄州的时候,那些小?倌们都可?会拈酸吃醋了。
「......」柳玉竹将他环在他腰上的手扒拉开,耐着性子说道:「我明日还要干活,着实没有时间吃醋,您今日早些回?去吧,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王武望着外面漆黑的天,完全没有一丝亮光,离天亮还早得?很。
「我今晚不走了。」王武抿唇说着,此刻他的脚还是曲着的,根本无法伸直。
柳玉竹不想说话了。
王武便迂回?战术:「我今晚不弄你了,你早些睡,明日给爷绣荷包?」
他越是不给,王武便越想要。
柳玉竹脾气都要被他磨没了,松口了:「好,我给你绣。」
他想着王武许是心血来潮,过两日便忘了,此刻没必要和他争论。
王武唇角勾了一下,将柳玉竹抬手翻了过来,嘴对嘴亲了一下,真不打?算走了,还说着:「你抱着爷睡......暖和。」
柳玉竹便只能双手抱着他的腰,眼前是一团冒着热气似的胸肌,好在他实在睏倦,不想再做任何的挣扎,脸颊贴在他胸肌上。
王武则是精神不错,他白天无事,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现在正是劲头足的时候,虽依言没再打?扰柳玉竹,却?也没有睡意。
柳玉竹的呼吸就在他旁边,尤为明显,从前王武不是没和人睡过,不过那都是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也都是喝得?烂醉,懒得?动了,便抱着一起睡了。
像这?般,在脚都伸不直的破床上,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王武望着那褪色的红色床幔,有几分呆愣的感觉,耳边的呼吸声轻轻的,又显得?乖巧。
王武想,若是没有柳玉竹,他应该在安溪村待不了这?么久,尽管他宅子里不少护卫都是他爹派来的,但是他如果要逃,他们也是拦不住的......
他正在发呆,直到胸口传来一点疼,他轻嘶了一下,低头看,只见柳玉竹正在砸吧着嘴,咬着什么东西。
王武忍耐着没动,直到柳玉竹松嘴,他才轻手轻脚地去穿里衣,他摸到了一圈细小?的牙印!
他原本想走的,最终还是只穿着里衣回?到了床上,重?新将柳玉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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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王武睡到了傍晚,便没有赴徐春花的约了。
没两天,便有外村的人来跟徐家提亲,说是想娶徐春花为正妻。
徐氏好好招待着,顺便打?听了一下对方?的条件,说是有房有田,还勤快能干,上一任媳妇病死的。
而且上一任媳妇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彩礼给得?也不少。
徐氏这?一打?听是越来越满意,只是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徐春花却?不怎么乐意,之前王小?柱说王武要和她见面,虽然没见着,她却?有些少女怀春的旖旎。
「娘,那人长得?和野猪似的,丑又黑,壮如牛,我不嫁!」徐春花撅着嘴,眼底带着两泡泪。
那人她是认识的,和她早死的前夫一个村的。
徐氏却?对她没了什么耐心,强势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嫁不嫁。到时候你嫁过去,李大宝留在徐家。」
徐春花委屈得?要命,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么冷漠的娘亲,她去求爹爹,爹爹根本不管,只说听她娘的。
她双眼通红,生出一丝怨恨,李大宝是她九死一生才得?到的宝贝儿子,凭什么留给不管她死活的徐家?
徐春花直接冲到王武宅子外,随后?被小?厮拦住,通报了才被允许进去。
她心中忐忑无比,望着这?红漆雕木,回?廊楼阁,一砖一瓦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富贵,她越发激动起来。
徐春花被带到了一处院子里,有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放在桌上的鸟笼里,桌上摆放着两盏未喝完的茶和未吃完的点心。
王武从屋内走了出来,他轻轻扯了一下衣襟,脸颊上浮动着一丝热意。
王武站在和徐春花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客气地说道:「徐姑娘,有何贵干?可?是徐伯有事交代?」
徐春花看着王武俊朗的脸庞,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她轻柔说道:「武哥,之前王小?柱说您找我......」
王武疑惑地看着她,道:「并?无此事啊。」
「徐姑娘应该是误会了吧,明儿我问问王小?柱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春花咬了咬唇,心一横,极快地说道:「武哥,有件事我一直想说的,我心悦你,能不能收下我,做妾也行......」
她眼底闪烁着希冀。
但是註定?要落空。
王武惊讶了一瞬,他缓缓道:「我将你弟当手足,自然将你也视作姊妹,这?事便莫要再提了,坏了两家的关系。」
徐春花眼泪刷地流下来,今日之事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胆决定?了。
她不再纠缠,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