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怀中某人整个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顾笙还真觉得吃力,她现在只想快些找到越玖歌,把这人扔给她,这样的动作,顾笙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总是一种出墙的感觉油然而生。
……
在这里不许乱跑,我去拿些东西?说完,眼前的女子已经不在,独留白茯苓一人在此处。
白茯苓看着这夜色撩人?啊呸!鸟不拉死,阴深深的宫帏城墙,无奈的叹了叹气,好生无趣,在原地呆着,越发的无趣了,白茯苓干脆踢起了脚下的石头,石头一跳一跳的,挺有趣的,不过稍微一用力,石头就踢到了门框之上,“哐当”一响,吓得白茯苓赶紧抱住脑袋,生怕跳出一个什么人来。
还好啦!石头石头……白茯苓安慰着自己。
突然的,一股毛骨耸然的感觉爬上了背脊,就是那种后颈里汗毛竖立起来的感觉。
白茯苓觉得顾笙那家伙定是在逗弄她了,猛然转过头去,大声唤道:“顾笙,出来了,看到你了?”白茯苓用手遮挡在眉前,似乎要将眼前黑漆漆拨开来,将隐藏在黑暗中的顾笙找出来,可是,城墙里空落落的,回荡着自己的声音,可是却没有顾笙的声音。
突然的,白茯苓感觉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月白色袍子的人,站在前面不远处,远远的注视着自己。
大半夜的谁不睡觉跑到这黑漆漆的地方做什么?看着那远处的人,白茯苓的瞳孔不住的缩了缩,似乎也倒影不出那人的模样。
“不会有鬼的!”本来方寸大乱的人,抖了抖身子,自己一个学医的人,怎么穿越了还开始疑神疑鬼了,真是的!
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可是那人瞧着自己的模样,却是奇怪极了,不过,却觉得有些熟悉。
“我等一下顾公公,立马就会离开!”白茯苓虽不信鬼神,这皇宫的凶险比之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有了胆,白茯苓也不敢借着那胆擅自过去,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她还是懂的。
前面的人似乎并没有答话,而是慢慢地朝着白茯苓走了过去,越来越清晰,像俩道剑一样的眉毛,像宝石一般的黑眸,鼻梁高高的,嘴唇像很薄,看不出情意的那种薄。
直到楼南烛走到了白茯苓的面前,白茯苓还没缓过来,呼吸越来越沉重,就像被压住了一般。
“楼南烛?”动了动嘴唇,念着这个无比熟悉的名字。可是,却哪里又有些不一样了,这人黑发如夜,披散腰间,破天袍曳地,眸载星光,鼻若雪山冰雪一般使人不敢触碰的威严。
这么晚了,可是楼南烛却穿的十分单薄,但脸庞的红润显示出其并不冷。神情十分严峻的盯着白茯苓。
站着的地方十分安静,除了一旁散发的香气撩动,几乎一切都静止了。
“驸马白茯苓?”声音凉凉的,就像冰水一般,没有任何的温度,楼南烛闻言蹙起了眉头。
嗯!诺诺的应了一声。
“天凉了,驸马还是早些回去吧!”没有多言便朝着来的方向隐入了黑夜之中,白茯苓突然分不真切,这人到底是不是楼南烛了。
在抬头时,人已经不在了,可是白茯苓却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呼吸却被压抑住了一般,吐不出来,呼不出去,他,不是楼南烛吗?
“小家伙,看什么呢。”
“没什么啊!”没气的声音一般飘落出来。
喏,越玖歌的宫殿,瞧瞧去吧!顾笙也没看出什么,像叼一只猫一般的将白茯苓提起,朝着越玖歌的宫殿走去。
煞费苦心的才将越玖歌身边那几个人放倒,可不能让越玖歌有丝许知道自己将白茯苓打包进宫的事,不然这事情可没完。
“顾笙,越玖歌处理政务的样子好迷人昂!”顾笙嫌弃的看着某人不住拍打自己手臂,想要将自己也拉入偷看人行列的队伍的人,万分鄙视中。
“越玖歌不处理政务的样子难道就不迷人吗?”顾笙压低声音,用仅此俩人说能听见的声音翻着白眼,越玖歌迷人?不可思议,瞧着那脸严肃的样子,也不知道白茯苓那只眼睛断定的迷人。
“都喜欢啊!”白茯苓继续垫了垫脚尖,看着屋子里身着白衣的越玖歌,眉毛修长如弯月,一双锐利的凤眼端视着书页,如刀子般刻出来般的下巴微微颔着,白玉似的修长的手指正在有节奏地敲着木桌,神态紧张,似在思考着什么举足轻重的事儿。
“喂!口水掉下来了。”
因着顾笙的提醒,白茯苓掏出一只手往自己下巴下摸去,哪里什么口水?又被顾笙忽悠了,不过白茯苓依旧痴迷的看着自家的媳妇大人,舍不得半分的精力去和顾笙厮。
隔着的距离有些远,白茯苓并未瞧见越玖歌嘴角浮上的笑意,感觉到某家伙念念不舍的目光,越玖歌只是突然的放下书转而望向外面,黑眸微眯,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门框,像是外搜寻什么人。
突然起身极快地迈开步子,推开房门,蹙着眉头:“跑得挺快的。”
越玖歌又往对面看了一会,暮色霭霭,早已看不真切。
缓缓收回了脚步,再回身已经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看了一眼身旁早已经站好的人,淡淡道:“没事了,走吧。”
“等一下”,越玖歌忽的叫住了要走的人,顿直进了自己的屋子,随手拿了俩本账本走了出来。
“把这个交给顾笙,让她明日给我送来。”黑暗中的人探究地看了一眼厚实的账本,没再多说什么,他隐约觉得自家老大是睡不好了。
……
“顾笙,越玖歌经常这样不分昼夜地为国事操劳吗?”白茯苓突然的就被顾笙拉起,跳上了房梁,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看着摇晃自己胳膊的白茯苓,顾笙险些重心不稳,这人闹腾归闹腾,能不能不要在空中闹!一尸俩命,她可不想把身家性命和这人挂钩。
“回去再说。”顾笙对于摊上越玖歌已经够损兵折将了,对着挂着自己不撒手的人,突然觉得她上辈子肯定欠了她俩不知多少债,不然怎么会还不清呢?
“……”白茯苓心塞了,回去才能知道昂!
白茯苓撑着下巴盯着对面的顾笙看,一回来就进了个屋子就不和自己说话就算了,还用一副杀千刀的眼神瞪着自己。
“顾笙你说话好不好,你再瞪一会眼睛会红的”
白茯苓放下撑着自己下巴的手,去桌旁自斟自饮了俩杯茶,不给自己说越玖歌的事,自己就不走了。
“越玖歌知道我带你去了……”顾笙的声音很是哀怨,自家的手下将一大摞东西交予到自己手上的时候,顾笙已经觉得不妙!
白茯苓心一惊,越玖歌居然发现自己去了,那为什么不出来找自己呢!白茯苓也是一脸哀怨趴在桌子上。
俩人皆趴在桌子上,俩人中间还被放了俩本厚实的账本,那厚度,心肠子都有些疼。
这东西干嘛用啊!一脸怨气丝毫遮掩不住,不用说,白茯苓也知道今晚要陪这人把这俩本书搞定?
白茯苓随手翻看着手上的账本,数字倒是不难认识,一把翻到最后一页,明了。
是不是把这数字算出来就行了?白茯苓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加减乘除,很快就搞定的东西,怎么?难倒了顾笙。
“嗯,全部!”顾笙有气无力的瘫软在桌子上,越玖歌这是□□裸的压榨劳动力!一大早就要送去?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这么点?你就要死要活的昂!”白茯苓终于抬首挺胸鄙视着顾笙,终于扳回一局了,这些东西加减乘除,很快就算出来了。
“这么点?你确定?”见鬼一般的眼神,飞扬在白茯苓的身上,不过,白茯苓当然继续挺直腰板了,一点也不怕的样子让顾笙猛然的从瘫软的姿势做直,手撑着桌案,身子朝着白茯苓弯去,这架势就像要强吻一般。
“我确定是这么一点”,身子往后面倾斜了一点,躲开顾笙这生猛的姿势。
“那好,全部交给你了,我去睡觉……”,这下可以去照顾楚亦蓝了,完美。
“别和我开玩笑好吗?这些字我不认识,你给我念,我来算。”白茯苓看着作势要潜逃的人,一推凳子就拦了下来。
我去准备些东西,你等等我?
顾笙看着像风飘走的女人,耸了耸肩膀,反正说说而已,又没真的打算让这厮帮忙?
白茯苓快步走去厨房,在里面呆了片刻,出来时候,手帕里已经包着一坨东西了,也不知是什么?还四处眺望,有没有发现。
“你念,我算,开始吧!”说完立马蹲下身子,摆好姿态,这些东西许是越玖歌处理的?翻阅后面的时候,看到自家媳妇批阅的字,嘴角浅浅的弯了弯。
好吧!顾笙刚开始看着白茯苓握着黑乎乎的东西在宣纸上写着莫名其妙的东西时候,便觉得这人是在硬撑着,准备等着那家伙知难而退才上手,应该进度也不会拉下的。
白茯苓抓着那从厨房拿出来的木炭,在宣纸上写着顾笙念着的数字,开始着加减,一开始那东西,在手上有些用不惯,有些麻烦,不过,掌握了力度,也还好了。
“顾笙,不要停,继续念。”看着念声逐渐放慢的人,白茯苓算完最后一笔,望着顾笙,不过,这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做何解释。
“念完了……”,揉了揉有些干燥的唇角,从一旁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嘴边,又放了下来,这厮算完了?
一开始看着白茯苓蜗牛似的算法?别说顾笙有那么几次想要停下来,让她自己来算,不过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既然选择了让她来,就全数交予她。
相比顾笙多番想要叫停白茯苓,这白茯苓之后却让她大吃一惊,那速度,连越玖歌也算不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