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长风比完剑,也是黄昏时分了。
并不是苏长风想要和这自来熟的李白衣一道同行。
而是这不要脸的家伙,硬要跟着苏长风同行。
见此人如此无赖,苏长风也只好随他去了。
毕竟,和江远、宁瑞雪不同,人家是门派大弟子,来了这名剑山庄多要走走门派人情。
无门无派的苏长风,索性和几人分别,随便找一家客栈落脚才是正事。
老剑魔本是有意跟着方四游的,可在见到李白衣之后,老剑魔则无声无息地溜掉了,这叫苏长风好生疑惑。
名剑山庄的名剑大会,作为江湖上的头等大事之一。
这“赞助商”自然少不了。
不然光这奢侈的排场,就算名剑山庄三年开一次大会,也经不起几次折腾。
本以为山庄内部是如同江湖画卷一般静谧祥和。
可当苏长风走了进去,才发现这里或许才是沧州的市中心。
到处都有琳琅满目的商店街,最多的则是那是酒肆茶铺。
虽然看得出,是临时搭建的,不过对于四海为家的江湖游侠儿,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江远他们一样,可以住进名剑山庄的贵宾间。
当然,苏长风和方四游两人也可以受邀入住山庄内部。
可在听说,只要有着金色腰牌的话,名剑大会期间,一切吃住费用,全都由山庄负责后。
方四游笑了。
“就这吧,看上去破了点,可是胜在典雅,一般这种不拘小节的店,才能拿出一等一的好酒。”
也不知是走累了,还是真的是怎么想的。
方四游选了一家最不起眼的小酒肆走了进去。
这家酒肆光地理位置就不能和沧州的几家老字号相比,如果这里能有绝世美酒,那苏长风觉得这老板也忒低调了。
李白衣没有任何抱怨,他反正就是个蹭喝的。
走进酒肆,那股寒酸的味道扑面而来。
虽然是临时搭建的,可看看人家的酒肆,占地面积不小,里面的菜品酒类也多。
至于方四游选的这家。
一进门,就看见几张方桌,几把木凳,一个算账的柜台,和一个胖胖的老掌柜。
所谓的绝世美酒,一坛都没见着,有的是擂着一地的大黄酒。
然而,就是这么寒酸的地方,居然除了方四游他们几人之外,还有他人。
老掌柜见到客人,也不管几人穿着是否寒酸,仍然是热情地迎了上去。
对老掌柜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他这酒肆,本就是招待一些没有银钱的游侠儿。
“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你这还能住宿?”
“客官哪里话,本店虽小,但服务内容还算齐全,不仅是住宿,就连沐浴也是可以的。”
见老掌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苏长风苦笑连连。
“上酒上酒上酒,先拿个几坛子好酒来,至于吃食,你们看着准备就是。”
“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见李白衣很自然地开始点菜,方四游鄙夷道。
李白衣笑了笑,表示请自己喝酒是大学问。
对此,方苏二人都表示不屑。
这连花生米都没上,咋就喝成这样了呢。
就在李白衣开始吹牛皮的时候,隔壁桌独坐的公子传来了呜咽地声音,仔细一听这居然是哭泣声。
苏长风打了个寒颤。
独自喝酒的男人是个年轻的公子哥,年纪比苏长风小上一两岁左右,看上去还很是稚嫩。
不说公子哥腰上配的一块白玉,光是公子哥身上的华服,便是那上乘的绫罗绸缎,光是一只袖子,恐怕就能低苏长风这边三个人身上的全部家当了。
虽然此人看上去甚是有钱,可苏长风一点也不想和他结交。
一个男人,独自买醉,借酒消愁。
后世经验告诉苏长风,这种人多般是事特别多,感情特别敏感的那种人。
苏长风特地给了方四游一个眼神,示意方四游乘早离开。
方四游虽然不解,可隐约嗅到了一丝麻烦的味道。
就当方四游准备起身的时候,李白衣的行动彻底打乱了二人的计划。
“兄弟,啥事想不开啊,说说,你这个喝法,会喝出毛病的。”
苏长风捂着额头,心里暗骂两声李白衣的多事。
方四游则是长大了嘴巴,心里则对李白衣佩服不已。
苏长风都想好了,只要这公子哥表现除了一丝不耐烦,自己二话不说,就会拉着方四游跑路。
可令苏长风没想到的是。
“走开、要你管、别烦我。”
这种不耐烦的话,公子哥是一句都没说。
而且,公子哥一见有人安慰自己,不仅哭的更凶了,还一把抱住了李白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李白衣身上揩。
这下,三人全都震惊了。
苏长风震惊这公子哥定是个麻烦精。
方四游震惊李白衣的交际能力。
李白衣则是震惊这孙子居然敢把鼻涕擦自己衣服上。
望着这感觉跟亲兄弟相认的感人场面,苏长风不知如何是好。
也就在这时,懂得掌控客栈气氛的掌柜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关切道:“这是几位公子的朋友?太好了,这位公子在小店呆了三天,哭了三天,还请几位公子带他走吧,至于这账也请结一下。”
苏长风愣了愣,缓缓地吐出一句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