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保善！
秦鸣一路看下来，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于柳姚的协调和组织能力算是比较认可。
施粥铺没有抢食情况，兵马司成员管理是一方面，灾民吃饱或者没那么饿也是主要原因！
过年，秦鸣也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只给一顿的口粮，一直到初三，三天，早中晚三次施粥。
也算是给他们过一个“好年。”
秦鸣巡视了粥铺，米粥的颜色不算太好，里面还有一些面在里面，看着黏糊糊的，秦鸣舀了一碗，下面还有一些沙子。
秦鸣看着有些生气道：“这个叫人怎么吃？这东城的主官是谁？”
这时候一名有些肥胖的官员，他身着一身红色官服，上面绣着鹭鸶。
这是户部六品主事文官保善。
见到秦鸣，吓的赶紧跪下磕头。
秦鸣没好气道：“这粥，你就是这样给百姓的？”
说罢，秦鸣把端着的粥递给了他，冷冷道：“你喝了它。”
保善额头冒着冷汗，也不敢反驳，一口气便全部给喝了下去。
期间他也是反胃，差点喷了出来，最后还是哽着脖子给咽了下去。
脸色憋的通红，极为难受。
保善喝完，就低着头请罪道：“吴王殿下明鉴，老臣也是迫不得已啊。”
“本王的的粮食可没有给你缺斤少两，本王倒想知道，你如何是迫不得已？”
保善听到问话，继续道：“殿下，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下官也是按照要求来做，每日正常施粥，可后来发现这里面还有其他民众也当做灾民来骗粥。
他们大都是城外的妇女儿童，还有老人，驱赶他们，可不注意又溜进来了，也不能一一辨认，下官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往里面掺了一下泥土还有一些树叶子和树皮草根在里面……”
看着秦鸣不说话，保善有些害怕，继续辩解道：“殿下，下官绝对没有任何私心，他们这些灾民之前都吃过观音土，不会死人的，他们也乐意，其他人少吃一口，他们就能多吃一口，甚至有几个甲长找到我，让下官再放些死老鼠进去，下官担心有病，出现传染，没有同意……”
听到保善的话，秦鸣的脸色有些异样，语气也有些松动道：“效果如何？”
“回禀殿下，那些蹭食的百姓其实家中都有些余粮，来此也是为了占个小便宜，后来粥食改了之后，他们吃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来了，这些灾民反而能多喝一些，下官绝没有半点徇私。”
保善这么一解释，秦鸣其实也明白了，他问道：“这法子，是谁想到的？”
保善听出秦鸣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在里面，于是鼓足勇气道：“陛下，是下官的主意。”
“其他三城也是如此？”
“是的，殿下，柳御史也是同意的了。”
秦鸣觉得此人有些想法，于是问道：“你是那里人士？”
保善赶紧道：“殿下，下官乃是乾元九年的举人，是徽州人士，天禧三年得到候补，进了户部照磨所，任照磨，做数计文牍簿籍之事，天禧七年被得以提升，现任户部主事。”
照磨说白了就是收发文书核对以及抄写卷宗的一个官员。
能在京城这个官员豪门遍地走的地方以举人身份获得官职，要么有能力会来事，要么就是有背景，要是真是他想的，应该有些能力。
秦鸣点了点头道：“户部主事所辖分为区域，你是户部主事，你现在就是管着京城的清吏司？”
户部设尚书一人，左右侍郎各一人，接下来就是五品的郎中，每一位郎中对应的便是各地的清吏司。
比如湖广清吏司，四川清吏司等，下面则是对应的主事，秦鸣一问，保善也不觉有问题，立马道：“殿下，下官确实是京城清吏司主事，不过上面还有员外郎，郎中，侍郎甚至是尚书大人，下官也不过是跟着办些琐事罢了。”
保善一番话也在间接的告知，他的职权不大，能做的事情不多，要是让他做事，恐怕很难，毕竟上面还有多人。
秦鸣也没有点破，于是警告道：“本次赈灾，本王虽为主导，可户部才是本王的后盾，没有供给，本王也做不了事情，户部既然让你过来，你应当做好本分。”
闻言，保善心中是苦涩的。
按理说户部比他官籍大的一抓一大把，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可秦鸣名声在外，出力还不讨好，甚至有可能被杀头，一个个都推辞不去。
最后落到了他的头上。
“下官明白，每日各城的人员还有粮食调度，下官都做了详细记录。”
说罢，他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个册子，恭敬的递给了秦鸣。
“殿下，这是今日的粮食消耗，还有布匹分发。”
秦鸣暗中也派人盯着，此刻翻了起来，各项记录也比较清晰。
合上后，这才道：“东城每日的粮食是一百七十石，人数也到了两万了。”
“殿下，只是这三天如此，现在每人一天一斤的口粮，初四过后，恢复成三两一个人的口粮，一天消耗也就在五十石左右，人员的话，下官估算也不会增加多少，估计一个外城三万人就是极限了。”
一个外城三万人，四个外城就是十二万人，一天粮食消耗三百石，想想秦鸣就压力剧增。
“现在户部那边还有多少粮食？”
“殿下，最早的户部的是九百石粮食，已经吃完了，用户部的拨款一万五千两，购买了五千石粮食，已经消耗了三千石粮食，听说殿下那边还有十万银两，要是这么算的话，即便是十二万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保善看了一眼秦鸣，随后才道：“只是问题的关键是购粮，那些粮商涨价不说，每天就供应也不足，有银买不到粮食，这才是最麻烦的，江南等地害怕被流寇劫运，又不愿走陆运，现在还大雪封天……”
秦鸣看出了保善的心思，于是问道：“既然你提了出来，可否有什么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