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哈米德的遗产


    老实说，塞利姆称的上是皇帝老粉了，毕竟整个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简直是皇帝的个人秀。


    但塞利姆心中仍有顾虑，他倒是不担心格里伯瓦将军不肯放人。


    怎么说他和路易十六也是老交情了，两个人多年笔友，找对方要个刚到拉斐尔炮兵团任职的中尉，对塞利姆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可关键是拿破仑才任职两年，而且原时空在1786年到1791年期间，拿破仑还写了无数文章。


    包括依据数学计算提出有关改进炮位和弹道的详细建议，研究降低军火库之间炮弹运输费用的方案等等。


    可以说，没有拉斐尔炮兵团优良的环境，拿破仑绝不会如此高产。


    而让未来的战神过早离开了这样一支野战部队，塞利姆也不知道战神还会是战神吗？


    但塞利姆别无选择，让他对付奥地利人还可以，毕竟科堡亲王，塞利姆自认还是可以对付的。


    但是苏沃洛夫和波将金，算了吧，塞利姆可不想去克里姆林宫跳舞。


    倒不是塞利姆怕了他们，只是优秀的将领也需要实战的打磨嘛。


    至于优素福帕夏，十五万土军被两万五千奥俄联军击溃，塞利姆只有改信了拜物教才会觉得他打得过俄国佬。


    哈桑倒是强过优素福，不过在苏沃洛夫和波将金面前，还是让他带领帝国海军吧，不然塞利姆怀疑乌沙科夫能一路杀到康斯坦丁尼耶。


    至于陆战方面，在当下无将可用的情况下，拿破仑或许将成为奥斯曼帝国唯一的救命稻草。


    苏沃洛夫确实厉害，可战争初期，其手头也就万余人。


    相比之下，塞利姆将会为拿破仑提供十万军队。


    这其中就有哈米德一世在塞利姆蛊惑下依靠法国人组建的二千七百名炮兵，五千四百名火枪手与两千七百名骑兵的混编新军。


    整军共分为3个旅，计九团三十营，每团由两个火枪营，一个炮兵营，一个骑兵营组成。而拿破仑将得到其中的两个旅。


    在这里，塞利姆不得不再一次提到哈米德一世对他的信任了，一句话：“他简直，我哭死”。


    身为前任苏丹的孩子，哈米德却在新军组建上任由塞利姆操作，而他来执行。


    首先是炮兵改革，自从腓特烈大帝率先利用新式炮兵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操翻了哈布斯堡军队，欧陆诸国纷纷掀起了炮兵改革。


    而这其中最为成功的当属格里伯瓦领导下的法军，这也正是日后拿破仑横扫欧陆的基础。


    相比起格里伯瓦的改革，塞利姆则更为强调炮兵新军的标准化，模块化与通用化。


    借着对路易十六的忽悠，一大批法国工程师指导奥斯曼帝国的炮兵工厂建立，以生产4磅，8磅，12磅三种口径的野战加农炮和6寸的榴弹炮及其弹药，这也是奥斯曼帝国的主力火炮。


    同时在炮车，弹药箱，瞄准具与炮兵工具方面，塞利姆同样做出了改进，力求使炮兵的部署更为机动与灵活。


    其次是火枪兵，经典的二排式线列步兵，采取未来的法军战术，每营以连、分营、半营、营为单位展开射击。方阵主打密集阵型与纵队阵型，同时训练行进间射击与刺刀冲锋战术。


    “嗯，以拿皇的水平，应该没有问题吧？”，塞利姆带着保罗来到了康斯坦丁尼耶城外，新军训练营在离城二十五公里远的郊外，负责人是侯赛因帕夏和克拉里奥将军。


    前者是塞利姆的亲信，曾进修于巴黎陆军士官学校，也算是海归派了。


    后者自然是依靠塞利姆的忽悠大法与多财多亿了，十二颗黄金猫眼石，十克拉重的红蓝宝石各五颗，月光石，黄水晶，祖母绿各二十颗是送给玛丽皇后的礼物。


    至于路易十六嘛，一套斗牛服，西湖龙井明前茶与雨前茶各二两，外加郎窑红，珐琅彩瓷各两只。至于为什么送这个，自然是塞利姆宣传之功了，当然，东方奇珍本身也是稀缺物品，即便是塞利姆也难以弄到太多，物以稀为贵嘛。


    走入训练营大门，新军已在侯赛因帕夏的组织下集合，一门门格里伯瓦12磅炮，8磅炮，4磅炮依次排开。


    在阳光下，漆黑的炮身微微发光，炮身上的铭文是塞利姆选定的——我来，我见，我征服。


    明明是在太阳底下，塞利姆却感到一阵寒意从炮口冒了出来，他想起了路易十四那句话：“大炮是王者的最后论据。”


    塞利姆走到一众士兵前，高声呼喊道：“第一旅出列，步兵列阵，炮兵营分置两侧，骑兵注意保护两翼。”军队开始变换起了阵型，很快，士兵们列阵完毕。


    塞利姆继续挥舞令旗，“步兵们，射击，炮兵集中火力，轰击中军，骑兵在两翼准备迂回切割敌军炮兵。”


    士兵们迅速的完成了命令，塞利姆接着下令：“步兵，行进间射击，距敌五十码处刺刀冲锋，骑兵切割两翼，炮兵对两翼进行一轮轰击。”


    到此，今日的演习已经完成，用作靶子的场地已经破烂不堪。


    塞利姆满意的点点头，高喊道：“士兵们，鉴于你们优良的表现，你们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犒赏？”


    一众士兵顿时高喊道：“烤肉，烤肉。”这时，一个看上去颇为狡猾的步兵趁机问道：陛下，您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嘛。”


    一旁的军官，立马想要制止他，却被塞利姆挥手屏退。塞利姆温和的问道：“士兵，你叫什么名字，属于哪个营。”这年轻人顿时变得拘谨起来，答道：第一旅第三团第二步兵营，萨拉丁，陛下。”


    塞利姆微笑道：“那今天，我就与第二步兵营的士兵们一起用餐吧。”正在一旁暗自害怕的的军官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名士兵则高兴的大叫了一声，急忙说道：“陛下，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我这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营里的弟兄。”塞利姆点头示意。


    晚餐的时间并不长，但一众士兵却都非常高兴。


    尤其是一些新兵，虽然听前辈们说过，这位陛下以前就经常与士兵们聚餐，但对他们而言这却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位传说中的苏丹。


    晚餐结束后，一帮士兵开始了扫盲运动，至于团级及以上的军官则被叫来开会。


    “对于今天的演习，我感到非常满意，所以我决定会后各团团长及参谋将会被授予一枚猫眼石勋章，各旅长及参谋将被授予紫晶石勋章，而侯赛因帕夏将被授予帝国之剑勋章，克拉里奥将军则被授予帝国荣誉勋章。


    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俄土战争即将开始的消息，想必诸位已经听说了，我希望诸位能够抓紧训练，帝国的未来就寄托在诸位身上了，散会！”


    一众军官在接过勋章后，向苏丹致谢，依次离开，目光中带有对侯赛因的艳羡。


    而侯赛因帕夏则被塞利姆单独留了下来。


    “侯赛因，我估计八月份，叶卡捷琳娜那个卑鄙的篡位者必然会对帝国宣战。


    届时由你率领第二旅与第三旅负责抵御俄国人，我会带走第一旅，以防备奥地利人。至于你的上司吗？”


    塞利姆玩味的笑道。


    “你觉得拿破仑-波拿巴如何?”


    “陛下也知道他?”


    侯赛因不禁对于塞利姆的情报之灵通感到惊讶。


    “但波拿巴现在还只是一名中尉，陛下，这会不会太。。。。。”


    塞利姆笑道。


    “无妨，我会总领大军，波拿巴将会作为我的副手指挥你和近卫军。”


    侯赛因答道：“是，陛下。臣还想问一下，波拿巴什么时候会到？”


    “半个月吧，我到时让他来见你。”


    塞利姆说完，带上保罗，离开了训练营，毕竟大维齐尔和大穆夫提可还在托普卡帕宫等着他呢。


    虽然这个时代并没有电，但托普卡帕宫仍然灯壁辉煌，毕竟是苏丹的居所嘛。


    到了议事厅，优素福帕夏和大穆夫提已经等候在此。


    塞利姆上前道：“我的大维齐尔与大穆夫提啊，久等了吧，物资筹备的如何了。”


    两人忙鞠躬道：“见过陛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足以作战一年半以上的物资，分别存放在索菲娅、布加勒斯特和特拉布宗。


    运输方面，西帕希骑兵与民夫会承担这些任务。”


    “很好，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失望。战争即将到来，帝国万岁，真主万岁！”


    塞利姆狂热的喊道，连带着身边的的两个老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夜幕中的托普卡帕宫，怒吼从中传出，仿佛加齐们的圣战已然开始。


    后世的奥斯曼史学家评价此幕为“新月升起前的雷鸣”。


    塞利姆在忽悠完了两个老头后，径直走向了寝宫，一把躺上了独属于苏丹的大床。


    他一边想着自家小索菲亚的回信什么时候会到，一边抱怨这个时代为什么还没有电报机。


    一旁的保罗则为塞利姆盖上了被子，守卫着苏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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