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炎要的是什么?”方流不管铁炎站在不远处,会听到自己的问题,问道。
林卓见一旁铁炎不在意,方流又是自己的恩人,不是什么秘密,回道:“真相,当年剑峰台顶上发生的事。”
“我家一位先人当时在场,活了下来,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时常有人为此询问过。”
“真相是什么?”方流见铁炎脸色猜到是一无所得,问道。
“令你们失望了,我家先人临时收到一个消息,关系一位友人,早早离去了。”
林卓继续道:“待先人见过某人后,回去的路上听到山上出事了,才与后来赶到的人一起上山的,并未知晓额外的内情。”
“他没有在族里留下什么随笔?像这样一件离奇的事,没有想过么?未对外人说过,连族人提起过么?”方流问道。
“有,我看过,寥寥几句,说有故人邀约,才侥幸逃过一劫。”林卓见一旁铁炎不在乎方流询问,回道。
“你们林家地盘上出了这么大事,剑阁覆灭,没关心一下缘由么?”
“江湖事,江湖了,林家无能为力。”
“真相呢?”方流一脸不信,问道。
“真相是剑阁惹来了众怒,凭林家一家之力也罩不住,不说剑阁与吾家交好,多年情谊,家祖见众派有围山之意,本想调大军驱赶,可……”
林卓说到一半,似乎当年的事对林家也难以启齿。
“什么?”
“家祖刚派人去,有一人登门,他来送一封信,非亲手交给家祖不可,守门护卫本想接下转交家祖,此人口气强硬,不顾护卫强闯,三百铁甲拦不住此人,家祖看过信后,再无调兵心思。”
“信上说了什么?转变心意。”
“不知,家祖看完信就烧了,除了写信之人和家祖,再无第三人知晓。”
“剑阁亡后,我林家对江湖再无心忍,仅仅扶持了一些小门派,用作打探消息,无意打理本地武林。”
林卓继续道:“我劝你们莫打剑阁主意,某些势力盯着不放。连我也知剑阁的水很深,淹死个把大胆的人不难。
“对,人人知道的天大麻烦,却有人上赶着去打剑阁的主意,寻死。”方流一指铁炎,头痛道。
“剑阁的传承没断,九冲剑门的人南下,打着将剑阁传承收入囊中的主意。”铁炎回道。
林卓听过九冲剑门的威名,铁炎对上他们,胆子太大了。
“你呢?听到剑门插手,愿意陪我吗?”铁炎问道。
“你知道我不怕死,揭开一桩值得江湖各方势力极力掩盖的真相,有趣。”方流回道。
“你的胆子我见过的人中算大的,你找死也不用如此。”方流低语道。
“当年剑峰台一役,先人留下文献语句不详,小时候我对剑峰台顶上的神剑传闻也有兴趣?故去翻看过,又去问过家里老人,一无所获。”
林卓从老人口中知道了一些事,可背后牵扯的人不好惹。
方铁两人毕竟救了自己与族人,一言带过。
“我曾探得剑阁的先人们曾为南征军士卒传授短剑击技之术,用于山林中与岭人游斗厮杀。”
方流道出剑阁与南征军有旧,与林家有关系。
“剑阁的那位剑仙救过我家一位的先祖,后我林家与剑仙一脉多有往来,林家多有援手。”
“剑阁不光是江湖势力,剑界盛名,中原一地一多有其弟子。”
“搭上了朝廷,既知林家与朝廷纠葛,剑阁还与林家打交道,不怕引起皇朝觊觎,皇朝历来有在江湖布局。”
“剑阁本可独善其身,为何卷入林家与皇朝的争斗?”铁炎问道。
“我听说的是剑阁希望先祖答应剑阁,永久拥有剑峰台周围大小一十三座山头。”
“剑阁要在剑峰台悬崖峭壁打造楼阁,十年时光,总计十万劳役,林家出了大头钱粮,才有了日后的风光气象。”
“家族秘档上有过记载,剑阁先人曾随我家先人一同进入南岭大山深处,是药户口口相传的一条药道。”
“我家一位老祖旧病复发,急需用一株珍稀药草作药引,重金悬赏,得来深山一地或有的消息。”
“是进山一条药道上山坳底下有一株三年前发现的药草幼株,族老选了一百族卫,又有剑阁的长老随行,本以为万无一失。”
“过了足足一月,才有一人回来,重伤倒在军营前,是林家族卫。”
“士卒在他怀中取出一个木盒,上面刻有诡异繁多的纹饰,找人查过是岭部巫祭代代相传的蛊图。”
“族卫才说出几句话,不治而亡,我们也找到了昏迷的剑阁长老,不待伤愈,执意返回剑阁,后来传出他闭死关坐化的消息。”
“不久我们收到消息岭部发生了大变动,各部不知为何互相攻伐,大山乱了起来。”
“那时候发生了许多事,朝廷下旨令我们岭人叛乱,岭部出山洗劫各地,先族长与族老们收拾烂局,焦头难额。”
“一次,先族长一行k遇到了岭人中修习巫蛊之术的人袭击,幸有队伍中剑阁门人护卫。”
“剑阁数次救过先祖,门人死伤,欠了剑阁不少人情。当年剑阁被江湖人围困,本是要出动大军解围,阁主拒绝了,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些事。”
“我们后来抓到了一些人,逼问出岭人部落失宝,怀疑是我们派人偷了他们的一只三皇蛊王。”
“传说中的三皇蛊,蛊中皇者,号令群雄,镇族之宝。”
“你怀疑是剑阁所为?”方流问道。
“他认为是蛊宝外泄,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上山的江湖人或许是因中蛊而死。”铁炎推敲话中意恩道。
“蛊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未知,无色无味,无形无质,杀人于无形,防不胜防,我也该想到蛊。”
“你们有证据吗?”铁炎紧皱双眉问道。
“没有,江湖上的事,我林家一向不太关心,毕竟剑阁与我家有旧,才追查过一段时间,线索少之又少,草草了事。”
“我听说岭人部落中有一支习蛊部落,他们用一生养蛊,精通炼蛊秘术,名蛊部。”方流问道。
“是,蛊部极为神秘,林家秘精记载,传闻三十岁下最出色的巫师才允许进入蛊部,蛊术第一,有他们在,岭部自保无虞。”林卓回道。
“剑阁有一种秘法,需用蛊炼剑,名剑蛊,你可知晓么?”铁炎开日道。
“听家里人说起过,据说剑阁高人,针对蛊术,由剑道高人先用精血喂养蛊虫幼虫。”
“待蛊虫长大,以剑意养蛊,后种蛊入他人心脏,本命蛊,生死相连。”
“种蛊人撑过蛊虫噬虫之痛,拥有了一缕剑意盘踞心脏。日日习剑温养壮大剑意,日后再用剑意斩去心中蛊的兽性,在剑道上一步登天。”
“剑阁有是有,倒不知有没有人练成过。”林卓轻易道出剑阁一门秘法道。
“这不是《诡剑十三式》上的剑蛊吗?有人信这害人的鬼东西?”方流抓头道。
“有。”铁炎肯定道。
铁炎就知剑界有一伙人,整日拿着东拼可上凑出来的功法瞎琢磨,对方敢想敢干,甚至在自己身上试。
江湖上隔一段日子莫名其妙冒出一个高手,跟这伙人大有干系。
“他们疯了么?拿命去试,他们成功了没?”方流问道。
“不知,他们敢拿命搏,疯子,谁敢去招惹他们,反正我不敢。”铁炎淡淡回道。
他不会说自己去过一次,被打了回来,不要面子么?
“《诡剑十三式》传说中的秘,说是十三种剑道秘法,直通大道。”
“引人去追寻,无人知晓作者是谁?”林卓听说过一位剑客照着练,走火入魔,害人害己,道。
“江湖上有太多类似秘籍出现,作书者目的不明,遗害无穷,害人不浅。”
“这些秘籍中对武学的想法异想天开,经脉行气法可谓怪谋异谈,无稽之说。”
“真假难分,有过得秘籍的人,练成一种武功,重出江湖,纵横武林,才会有人对此追寻不休。”铁炎冷静道。
“你是说剑骨道,一落魄江湖人依得来一本怪书所述,炼成了邪剑骨。”
“本是愚人,没有习剑天资,仅数年,却一战成名,绝顶剑客。”
“风媒深挖其来历,传出此人练剑手段太过恶毒血腥,遭人唾弃。”林卓想到某个传闻道。
“要想数年迈入一流,并非没有法子,常见的就有长辈引自家剑气入骨。太过危险,受气者十不存一,无缘炼成剑骨。”
“万万没料到,一个不曾习武的常人一旦植入邪剑骨,邪剑骨由内邪气淬骨,习剑如虎添翼,直入先天,有望宗师,此等诱惑谁人忍得住?”方流道出剑骨邪道的危险。
“魔教赞他说是天生圣徒,剑骨圣尊,正道说他是剑骨魔尊,他的实力有大宗师无疑。“”
“魔道中人多的是急功急利之辈,掌握绝世武力面前,趋之若鹜,邪剑骨道一出,门人上千。”
“邪剑骨道魔人,为求功法圆满,竟杀武人后取一截脊椎骨借人之怨气炼剑,剑客尤佳,剑界一下子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邪剑骨道,自甘堕落,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铁炎继续道:“邪剑骨道所作所为惹起了江湖上所有剑客们的怒火,他们成立了剑盟,满江湖追杀邪剑骨道门人。”
“剑盟联手正道宗派围剿邪剑骨道山门,魔教的老毛病又犯了,隔岸观火,见死不救。”
“这一战打得是惊天地,泣鬼神,邪剑骨道山门被打成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