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方流见那些人等了半个时辰,脸上不见不耐之色,对方也知
这是少年的试探,初见成效,人心。
少年的命在某些人眼里仍有点分量,那群人不动不是看在少年,而是其牵连甚广,背后主人也愿意陪少年苦等,不问缘由。
这些人可以相信么?父亲出事,会是他们的阴谋么?
原来无能为力是这样一种硬吞苦涩的滋味,终于少年决定走了,留在这改变不了什么,他的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期盼,他停不下来。
路旁的方流注视着这一队老少带少年离开院子,
此时少年在几位侍女伺候下收拾了一番,换上了新衣,风流倜傥。
少年看到方流在等自己,微笑回应,没有开口,从此一别,两人或是陌路人不再见。
数日间,经受了丧父的少年一下子成长了,知道再无亲人遮风挡雨,一人独自面对这险恶的世界。
走到半路上少年停下转身,望向方流所在的方向,已经看不清了。
方流还在么?这些人值得信赖么?
院子在林间若隐若现,几位老人紧随身旁。
他们接到了严令,这次接人要万无一失,帝脉再也承受不起,背后的人也不想听到坏消息。
为了表明对少年的重视,派来了这些老人,别看老人们的气血不比年轻人强盛,他们在多年的厮杀中存活下来的经验,是年轻人比不上的。
见多识广的他们对形势的把握,让他们在任何时候能发出致命一击。
方流望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嘴角上翘,暗道计划第一步成功了,少年踏出了第一步。
方流不知不觉间将一缕细微气机深深地种入少年身体深处。
一招后手,昏迷中少年没发觉,那些人查遍了少年周身没发觉方流动了手脚。
这是一颗真气种子,方流得到的遗产之一。
方流期待它的茁壮成长,非绝顶大宗师亲自出手,查探少年全身经络,靠运气。
随少年的真气壮大而壮大,难以发现这种异常。
方流灵机一动,希望他千万不要辜负自己的期望,否则逃到天涯海角,也要他付出代价。
方流根据他们身上泄露出的种种信息,四肢特征、神态、衣着打扮等对他们的真实身份有了猜测。
无法成为这个小小计划的变数,抛之脑后,打算回窝继续躺着。
“你不关心他们是谁么?我不介意透露一点他们的情况给你,作为你的好朋友。”铁炎听闻了某些人的路过,问道。
铁炎收到方流传来的任务结束消息,方流安然无恙带回目标后,上门造访。
椅子上的方流神色如常,偏过头去,铁炎高大身形遮住了阳光。
多年前见他的第一面,他似乎从未变过,无论多惊心动魄、生离死别的经历,在方流身上留不下什么痕迹。
这是铁炎对方流的担忧,难以从心底信任方流,看不透他的心,他们间只是相互利用地关心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又有生意上门了。”
“有一件保护人的单子,你接不接?”
“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没那个闲心关心陌生人的事,他们的生死从不放在心上,我不是老猫子,不操心狗屁的江湖大局。”方流冷硬道。
“方流,你真的不关心这座江湖的宁静吗?你亲手阻止过多少次破坏江湖秩序的计划?”
“任务。”
铁炎继续道;“不要拿任务当借口,你不想接,没有人能逼你。”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这江湖浪荡子?江湖上多得是我这种好奇心中的人,”方流平常道。
“不,江湖上你这样的人很少见,出现了也活不久,你能活到现在是一个很大的秘密。”
“你想知道?”
“不,我还想活久一点,我不像你,这世间有许多东西值得我挂念。”
“你接不接?”
“对了,你次次在我面前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你该改改。”
你以为我眼瞎,看不出你这家伙对这次任务的目标有其他的情绪,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方流。”
“懒得听你胡说八道,我先走了。”方流不等铁炎回复,使出轻功径直回家了。
“被我说中痛脚,恼羞成怒了,难得一见,我太了解你了方流,才能看出你现在口是心非,你对那个少年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他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你算计。我敢说绝不是什么好念头,跟方流扯上关系,我为他的未来感到深深担忧。”铁炎连忙赶上去,笑道。
“方流,你急什么?不等等我。”铁炎见方流不进院门,似在等他。
“既然你先前这样说,那恕我最近很忙,不要找我接单。”方流一见铁炎进院,抓住话柄开口道。
“你能忙什么?你呆的黑虎堂都垮了,你去哪里混,不会去青竹帮吧?你还是放过他们吧!饶了他们,或者是你又想找借口偷懒吧?”铁炎想到方流混在青竹帮的情景,不忍道。
“老铁,你不要总是以你的阴暗心思误会我,我每次拒绝你都是有原因的,没想到你一直不相信我。”方流故作悲痛,语带悲戚道。
“就算你千方百计地想套出我的话,我也不能告诉你,心有苦衷,痛彻心扉,无人可诉,谁能知道我心中的苦与痛。”方流进入了状态,天马行空,鬼话脱口而出。
“别玩了,你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我也不信你嘴中蹦出一句话,这是你这次的报酬。你看我对你多够意思,亲自上门给你送钱。”铁炎不打算继续欣赏方流的即兴表演道。他曾因大意上了几次当,被方流糊弄过去,不会再受到方流的把戏迷惑。
方流惹不起躲得起,前脚跨过院门时,背后的铁炎悠悠道出一句话,轻松随意的样子。
“你真不好奇?相较以往,这次单子事后你提出的问题少得可怜,你不会从中动了什么手脚吧?做的干净一点”
“你猜?”方流没有停步,不愿陪铁炎玩游戏,而是转身关门以作回应。
“方流,千万不要让我放弃了你,你是我铁炎看重的人。”铁炎歪头低声道。
几日后一切如常的小院,又恢复往日的宁静,没有铁炎上门的方流变回去了。
“方流,你说的地方有动静了,对了,你还没说如何发现他们背地里动了手脚?”走进院子的老猫子见到方流懒散的样子,见怪不怪道。
“骆明的手下没有动静,除了那个姓麻的手下,挺聪明的一人,明面上弄出了许多花样引人注意,暗地里鬼鬼祟祟,引开了不少人。称得上一个智计百出,差点瞒过了我,不过比起我在江湖混的日子,他还差远了,让我发现了他的死穴,顺藤摸瓜。”老猫子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品味完一口茶,叹道。
“骆明还是忍不住了,在您老眼前露出了马脚,多亏您火眼金晴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不然江湖再起风波,生灵涂炭。”方流躺在竹椅上,漫不经心地夸道。
“不全是我的功绩,要不是有你的提醒,我也发现不了,灯下黑,险些让他这小子从我眼底下溜了过去。”老猫子听到方流的恭维,回敬道。
“说说,您发现了什么?我有点好奇太徽门看上了什么东西,才会支持骆明他这个荒山野地的无名小辈做大。”
“不得不说,论心智,论武功,骆明在中原也称得上一流人物,在老头子看来,他迟早会在江湖出头,江湖的高处站着的是一类人。”老猫子看透了江湖人的本性,往事不堪回首,想以自己的心意改变江湖,哪怕是一点,招致天降横祸,可笑,可笑。
悔吗?没有得偿所愿前,他不会死,哪怕用上邪门手段。
太微门是江湖众多名门大派中的一个庞然大物,世家插手了各大门派,多少掌门在世家面前俯首帖耳,太微门不同,掌门一脉始终不在世家手上,武功高绝其次,重要的是掌门修炼的天书三绝,。”
“据我所知,太徽门曾是昔日道宗所属剑脉之一,现如今的正道魁首,名副其实的正道脊梁。”老猫子想起方流昔日对他说过的话,一路查探发现背后隐情,感叹道。
“太徽门中剑法万千,其中九大道剑,乃绝世剑法,皆通大道,独步天下。剑法中的三门为道宗流传下来的古剑法,神鬼莫测,非掌门及三老不可掌握。剩余六种剑法皆是太徽门人代代剑仙闯出来的,剑道一途留下风采,江湖人称颂一剑压天下。”
“您老说的是个江湖人都知道的事,就没有什么秘闻?”
“虽然当初我混出来点名声,但没那天大本事打听太徽门的小消息。如今的我只是个退隐江湖已久的糟老头子,去哪里知道什么秘闻?”
“我没记错的话,您老那个年纪正逢太徽那一代剑仙下山的时候,别说您没见过一面。”方流提醒道。
“你说我这记性,你一提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有幸见过那位大人几面,亲自见过他一次出手,当时他面对的是魔道凶名滔天的大佬。”
“我知道凶甲徒,外功登峰造极,金刚不坏,凶名远扬。即使如凶甲徒也挡不住他的剑,第一剑破甲,第二剑魔头毙命。”
“他的剑法、境界比起前些日子比试的剑客要强出不止一筹。”老猫子回忆道。
“我实在好奇什么东西值得太徽门人出手,”
方流继续道:“您没说有什么发现?我更好奇了。”
“他的路错了。”
“没错,差了运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