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孔兴燮还是屈服在了王承恩的淫威之下,为了活命,选择了净身。
看着他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朱由检嘴角一撇,低声朝王承恩下令道:“所有被俘的孔家嫡系,以及还留在曲阜的孔家嫡系,全部照此办理。
若是他们能活到朕平定天下之时,就安排到中都凤阳去侍奉大明的列祖列宗。”
这样下去,只要等个二三十年,大明将再无孔家嫡系传人。
到时候就算是有后代皇帝头脑发昏,想要再次立起这个牌坊,也找不到能服众之人。
“老奴明白!这一切都是老奴的主意!”王承恩低声说道。
安排好了孔家的后续,朱由检又把目光转向了王永吉和罗虎,下令道:“罗爱卿安排人手统计战果,打扫战场吧!现在天气炎热,尸体最好是烧了才行。
不过,我大明将士的尸体,要单独烧掉,将骨灰都埋在此山,通知莱州府知府在此地立一个碑,今后每逢清明之时,地方官员要代替朕来祭拜。
王先生立刻回去准备大军出征的粮草,两日之后,发兵衮州府,解救曲阜县百姓,打通南下道路。”
“末将遵命!”
“臣遵命!”
罗虎和王永吉两人拱手退下。
朱由检又朝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手。
片刻之后,还留在山顶的就只有代善和王承恩,以及朱由检了。
“你这老狗就别装疯卖傻了!”朱由检冷冷的说着,然后随意找了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代善却像是听不明白似的,仍旧一脸憨傻的笑着。
朱由检看了一眼王承恩,后者立刻上前,啪啪两耳光打在代善的脸上,大喝道:“咱家在宫中,见多了你这种装疯卖傻以求活命之人。你装得还不够像,有的甚至还会吃屎喝尿。”
顿时,代善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就出现了数条血痕,但却仍旧是一副呆傻的模样,嘴里还念叨着:“父皇,儿臣对不起你。
多尔衮,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兄长,你死了别拉上我。”
这副样子,就像是亏心事做多了似的。
“啧啧啧!”
朱由检嗤笑道:“你这老狗,领兵打仗不行,就连演装疯卖傻的疯子也不行。既然你还要继续装下去,那朕留你也没有了用处。”
说到此处,朱由检话锋一转,朝王承恩下令道:“大伴,将这老狗拖下去砍了。”
“老奴遵命!”
王承恩狞笑着上前,一把捉住代善的脖子,毫无阻碍地就将其拖走了。
这……难道是真疯了?
代善再怎么说也是从军多年的武将,绝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太监能拖动的。
只要稍微有点反抗之意,王承恩肯定会束手无策。
可真要是疯了,那也会条件反射似的反抗啊!
瞧着王承恩高举的长刀,以及代善浑浊的眼珠,朱由检满腹疑惑。
除非……代善是真的想死了!
可他为什么不自杀呢?
要知道一百多个战斗力最强的巴牙喇都毫无反抗自杀了,他身为主将难道是怕死才没有自杀?
也不对!
代善这老狗要是真的怕死,为何刀都架在了脖子上了,也仍要装疯卖傻?
朱由检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只能挥手下令道:“暂时先放过这老狗,带下去看管起来,容朕细细思量一番。”
听着此言,代善浑浊的目光,却忽然有一瞬间变得清亮,透露出复杂之色。
王承恩早就猜到了皇帝不是真的要杀人,立刻就松开了代善的脖子,将刀也收回了刀鞘。
此刻,日头已经偏西了。
在侍卫的簇拥下,朱由检怀揣着满腹疑惑,缓缓朝着掖县走去。
历史上,鞑酋努尔哈赤有过三次立储经历。
第一次,是与他共同起兵造反,并肩作战多年的弟弟舒尔哈齐。可随着鞑子势力的不断壮大,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在不断加深,再加上大明从中挑拨,这两兄弟最终反目成仇,最终舒尔哈齐被努尔哈赤圈禁至死。
第二次,是嫡长子褚英。但这厮在鞑子都算是最残暴的人,整日以杀人为乐,甚至还阴谋策划叛乱,最终也被努尔哈赤圈禁至死。
第三次,就是代善这厮了。
这老狗年少之时,倒显得有勇有谋,并且每战还身先士卒,让努尔哈赤极为高兴。
可最终却因为和后妃阿巴亥私通,被废除储位。
关于此事,后世有不少传言。
有说是两人真的有私情。
也有人说,这是皇太极为了争夺储位的阴谋。
反正最后,代善是深深地恨上了阿巴亥,以及她所生的三个儿子阿济格、多尔衮、多铎。
以至于在皇太极死了后,代善都暗中支持年龄幼小的福临,反对老谋深算的多尔衮登基称帝。
想到此处,既然当事人在这里,朱由检也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
“将代善那老狗带过来。”
不久,被绳子绑缚的代善就被两个侍卫拖了上来。
但他此刻,还是一副呆傻的模样。
“朕听说你和阿巴亥有私情?”朱由检笑问道。
“放屁!”
原本装疯卖傻的代善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忽然暴怒。
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了,整个人彻底颓丧了下去。
“哈哈哈……传言都这么说啊!你怎么不继续装疯卖傻了?”朱由检朗声笑道。
代善索性也不装了,冷笑道:“本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去和人老珠黄的母妃私通?这不过是阿巴亥那贱人的奸计!本王既然落在了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时,朱由检也想明白了,为何代善会装疯卖傻了。
这厮对伪清确实忠心,但却没有自杀的勇气。
所以才装疯卖傻,想死个痛快,免得被抓住后,做出对鞑清不利的事。
“都说你们胡人没有脑子,传言果然不欺朕也!”朱由检打马继续向前,随口说道。
“此言何意?”代善急忙问道,想要追上去,可却被紧紧绑着,根本就跑不动。
朱由检解释道:“用你那狗脑子好好想想吧!一般获利最大的人,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