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了剧毒的利箭自暗窗射出,穿过被压塌的房顶,直逼萧前辈咽喉。
前辈到底是前辈,在众人未曾反应之时便已出剑挑开毒箭。
寂静之中,一声冷冰冰的感叹响起,“前辈好身手,只可惜护不住楚小姐周全呵。”
糟了,中了奸人的调虎离山计!
萧前辈心道不好,楚香玉凄厉的叫声旋即传来。
两人架起她的胳膊,一左一右往外拖,楚香玉奋力挣扎,尖叫道:“萧叔叔救我!”
萧前辈正欲上前救楚香玉,却被一柄似水软剑拦住。
黑袍笼罩之下,女子身姿曼妙,笑容妩媚。
“在下通天门二长老谢曼殊,敢问前辈姓甚名谁?”
在场之人无不闻声色变。
那个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教,通天门!
萧前辈略一思索,忆起她来,唾骂道:“魔教的走狗!”
谢曼殊努努下巴,指使两个手下将楚香玉打晕。
她挥动手中软剑,在周身清出一大片空场。
真气所到之处桌椅掀翻,杯盘狼籍,萧前辈截住这股蛮横之气,拍剑而起,“走狗,吃我一剑!”
“什么走狗,难听死了。”
谢曼殊笑容一冷,手中软剑缠上铁铸的青锋,如藤蔓一般绞命无形。
楚香玉下落不明,萧前辈无心恋战,匆匆几招后道:“今日先放你一马,改日再叫你尝尝我这乾坤剑的厉害!”
“放我一马?”谢曼殊轻轻地笑起来,“既然惹了我,就把命留下吧。”
烟花柳巷之地。
歌楼逢细雨,红烛昏罗帐。
楚香玉醒来时,颈后疼痛不已。
她发觉自己不太对劲。
不仅不着寸缕,小腹还隐隐有些发紧。
她猛地坐起,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她低头看了一眼,惊慌地捂上被子。
穿金戴银的老妈妈推开门,骂骂咧咧道:“还当自己是什么良家好姑娘呢,雏儿就是烦人。”
“你是谁?”楚香玉一脸茫然。
老妈妈将门推得更开些,让身后的人进来。
“喏,你的。”她笑得谄媚,冲着那人道,“药已经用上,不愁她不听话。”
房门被小心地锁上,楚香玉看清了老妈妈点头哈腰讨好的对象——
脑满肠肥,一身的珠光宝气,此刻正用贪婪的目光打量她。
楚香玉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顾不得自己一丝不挂,掀开被子跳下床,直奔木窗而去。
还想逃?果真够劲。
客人脸上挂起油腻的笑。
看到楚香玉两颊酡红,心知她要做什么的他并不阻拦,而是看猴戏似的作壁上观。
果不其然,还没走两步,楚香玉便跌倒在地,浑身的骨头像有万只蚂蚁啃啮一般,酥痒而使不上劲。
“哈哈,别做无用功了,你逃不掉的!”
客人一面猥琐地笑着,一面宽衣解带,步步逼近她。
楚香玉绝望地闭上眼。
正在这时,耳边擦过细风,箭矢凌空,一发贯穿客人的喉咙。
纤细高挑的人影破窗而入,从她面前迤迤转过,信手掐灭床头魅香。
来人抬眸,粲然一笑,“香玉小姐,别来无恙。”
楚香玉撑开眼,有气无力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步天歌将她扶起,为她披上外衣,温柔道:“香玉小姐请勿多言,且容在下先为您解这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