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步天歌说,“楚侠风大办比武招亲,通天门倾巢而出,一定会有人趁虚而入,你不怕吗?”
卿玄问:“你这是在关心我?”
步天歌皱起眉头,“就当我没说。”
卿玄笑了笑,略有些得意地道:“放心吧,他们找不到的。”
步天歌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但既然他这么有自信,她也没必要再关心了。
卿玄走到她面前,拿过她手里的奏章看了一眼,丢到案上,说:“楚侠风算是废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要他的命。”
“看在我的面子上?”步天歌把奏章放到旁边,眼神戏谑,“你杀了楚侠风,别说武林,天下都会大乱。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能和全天下作对?”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了。”
步天歌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腿上,淡淡道:“和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恩怨,或者说,林同尘和楚侠风之间的恩怨。”
一只手冷不防伸到脸旁,想掐她的脸颊肉。
步天歌闪身躲开,瞪了卿玄一眼,“找打啊?”
卿玄笑了笑,道:“不复杂,就是你想的那样。”
十八年前林同尘与楚侠风在汴京约战,尽管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武林最负盛名的两个青年才俊对决,多半是为那即将传代的武林盟主之位。
……
听完他的话,步天歌正了身姿,表情认真起来,“你是说,他对你下蛊?”
“不是对我,是对林同尘。”卿玄纠正她,“我才不会着他的道。”
楚侠风胜之不武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用蛊,确是比她想的还狠毒。
西域苗疆的蛊王,能啖人生气,在宿主死后破体而出,再寻找它的下一任宿主。
一般情况下中蛊者活不过一天,就会被蛊王耗干元气,力竭而死。
中了蛊毒,实力大伤,林同尘自然不是楚侠风的对手,没几招便被楚侠风一剑穿心。
卿玄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他那一剑绝对致命,但林同尘没有死。”
步天歌瞥了眼他衣衫半褪的肩膀,白皙干净,只有一道很浅的伤疤,根本看不出才受过伤不久。
能起死人肉白骨,还容颜永驻,这蛊中得不亏。
“是啊,不仅没死,还好端端站在这儿,只是再不能修习正道功法了。”
步天歌附和了句,话锋一转,警告道,“还有,把衣服穿好,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你真的很无情。”卿玄轻轻摇头,把衣衫拢起。
步天歌问:“既然是蛊王,应该不能轻易被得到,十八年前楚侠风还不是武林盟主,他是怎么得到这个蛊的?”
卿玄在她面前坐下,红衣翩翩,尊贵不凡,“你就不能象征性地心疼我一下吗,你知道蛊王蚀心有多痛吗?”
步天歌抬眼,“年少有为、誉满天下的天涯一刀,又和你这个大魔头有什么关系?”
“没心没肺。”
卿玄说着,想取她搁在案边的美酒。
“有心有肺也不对你。”步天歌眼明手快把酒壶推开,质问道,“今天为什么在群臣面前和我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