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确定您还病着?
文武百官齐齐汗颜。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一片静默中,一袭白衣闯入殿前,既不跪拜,也无虔敬。
卿玄轻摇折扇,语重心长地劝道:“陛下龙体抱恙,万不可意气用事。”
星夜兼程赶回京师,步天歌本是有些不舒服的。
一见着卿玄那张欠收拾的俊颜,她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上下都精神抖擞。
她居高临下地俯瞰卿玄,冷冷质问:“敢问国师有何高见?”
卿玄一撩袍泽,拜道:“臣观天象,此次蛮夷来犯边关,虽号称举国之力,却并不得天时地利,必能化险为夷。”
步天歌冷笑,“昨个下了一夜的春雨,无风无月,国师观的是哪门子天象?”
满堂朝臣心里陡然一沉。
又来了,女帝陛下和国师素来不合,三句必起争端。
这陛下大病一场,国师摄政,勤勤恳恳,忠心无二,反倒让两人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面对步天歌的发难,卿玄不慌不忙,从容自若,“陛下真要是好奇,且容臣退朝之后,从头为陛下说道。”
“这就不必了。”步天歌拂袖,“朕心意已决,国师不必再劝了!”
卿玄却不起身,又说道:“除此之外,臣还有一事。”
“讲。”
“陛下年纪不小,六宫虚设,也该置些嫔妃了。”
步天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选……妃?
她不动声色,目光中写满威胁。
“朕欲效仿父皇,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有何不可?”
卿玄笑道:“那陛下可是想步先帝的后尘?”
此话一出,朝堂上人人色变。
先帝在位末期,朝内朝外,人人非议;君臣二心,兄弟阋墙。
这种敞亮的大实话,也只有国师敢说了。
王八蛋,不和她作对会死吗?!
还选妃?一个都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再来几个她的肾还吃得消?
步天歌强忍着撸袖子开打的冲动,冷起脸道:“眼下边关告急,此事秋后再议。”
寝宫。
夜阑人静,阶前点滴。
看着不请自来的红衣妖孽,步天歌放下朱笔,已然是见怪不怪。
卿玄斜倚在软榻上,衣衫半敞,指尖轻挑起一缕长发。
“这么晚的天了,还在看奏章?”
他明晃晃的勾引对步天歌根本不起作用,她睨他一眼,没好气道:“把衣服穿好再来和我说话。”
卿玄勾唇,目光流转,瞧见她肩头的大氅,笑得张扬恣意。
“更深夜寒,陛下可缺人暖床?”
步天歌狞笑,“我不缺人暖床,倒是缺个挨打的。”
“臣为陛下日夜操劳,陛下对臣就是这个态度?”
卿玄叹了口气,墨眸之中隐约可见委屈之色,“想不到陛下心胸竟是如此狭隘,实在是太寒臣的心了。”
步天歌感觉到体内真气喷薄欲出,随时都可能……
宰了眼前这个家伙。
她一拍几案,灯焰摇晃,满室风起。
她怒道:“朕没有把你拖出去斩了,就是最大的宽宥!”
见她是真动怒了,卿玄从软榻上起身,轻笑着哄道:“好了好了,陛下息怒。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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