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皇上提及“镇府司”的事,以解家为首的官员一下子跳出来,妄想阻止。
皇上顿时将他们一一逐出朝堂,在外跪着。
镇府司的事就这样顺利落实,值房紧挨着翰林院,有任何公务上的折子,无须经过六部,直接交由皇上查阅。
除了正三品的总指挥使由皇上亲自任命江鸣,其余的官员人册,都是江鸣交上去,皇上盖印。
涉及六部其他从属官员,一律不需要经过吏部,直接赴任。
得知名单后,一时间满朝哗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解家门生里,一个姓纪的御史高呼此乃宦官弄权,亡国之兆。
皇上听后大怒,命人杖责一百,打完人已气绝身亡。
此人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解家的女婿,已经和解家的七小姐解雨订婚了。
解贵妃得知以后,十分震惊。
此时皇上已经下朝,叮嘱江鸣道:“你务必给朕好好地查,狠狠地查。”
“尤其是解家的矿场,这些年受贿捞钱,越发明目张胆。”
“看他们今天那同仇敌忾的架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朕做了什么逆天之事,简直混账至极。”
李鸿雁给他倒了茶,顺了顺他的背道:“别气了,你也知道是这些年?不是这些天?”
“慢慢来吧,既然江鸣接手了,你就该相信他才是。”
江鸣也道:“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李鸿雁的目光亮了一下,看向皇上,嘴角勾勒出得意的笑。
皇上瞪了她一眼,喝了茶,缓了缓道:“你昨夜歇在哪儿了?”
李鸿雁:“江鸣那儿啊。”
皇上看向江鸣,江鸣连忙解释道:“微臣在门外,替郡主值夜。”
李鸿雁笑:“江鸣,你心虚什么啊?没有人要你解释啊。”
江鸣脸颊微红,唇瓣嗫嚅着,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皇上和袁怀恩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遇上李鸿雁,就是江鸣也无法应对得宜。
这时,小太监进来回禀道:“皇上,九皇叔来了。”
皇上道:“快请。”
李鸿雁调整了一下坐姿,离皇上也远了一些。
皇上见状,垂眸时,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有人能治这丫头就好。
赵北熠走进来,就看见江鸣侯在一旁,微微颔首。
李鸿雁则静悄悄的,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赵北熠顿感气闷。
坐下来时,袁怀恩过来奉茶,赵北熠道:“镇府司能顺利办成,应该有我的功劳吧?”
李鸿雁意外地看了过来。
皇上连忙笑着道:“当然有。”
然后便对李鸿雁解释道:“昨日都是你师父劝的那些大臣们,他们才愿意签字盖印的。”
“说起来,你最应该要感谢的人是他。”
李鸿雁早就知道了,可不想点破,更不想再欠赵北熠的人情。
可赵北熠主动说起,她便道:“那我改日请师父吃顿饭吧。”
原以为赵北熠定不会同意的,谁知道他很快就道:“好啊,地点你定。”
李鸿雁愕然,但很快就道:“好。”
然后她看向江鸣,示意江鸣安排。
江鸣也很快就回应了她。
这一幕幕,落在皇上和袁怀恩的眼里,怎么就觉得奇奇怪怪的呢?
皇上更是好奇道:“你入宫就是为了一顿饭?”
赵北熠道:“当然不是。”
“我知道镇府司刚成立,肯定还会缺两个副使。”
“当年跟我们一去过战场的孟家兄弟,回京后就一直跟着我,现如今他们也该成家了,我想来替他们求一份差事。”
皇上十分高兴:“孟林和孟泉啊?”
“他们兄弟好身手啊,而且双胞胎,的确适合做副使,有些案子还真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才。”
“江鸣,你同意吗?”
江鸣连忙道:“微臣求之不得,多谢九皇叔割爱。”
赵北熠道:“江大人的为人本王信得过,他们二人也绝无私心,江大人若有吩咐,不必顾忌本王。”
江鸣道:“九皇叔言重了,江鸣只会感激不尽。”
皇上也道:“孟家兄弟的忠心朕都看得见,只是没有想到,你到真的舍得。”
赵北熠道:“没有什么舍不得的,过些日子,我准备去青山寺住一段时间。”
“等待入秋再回京。”
皇上听后,突然想起是他母亲的忌日,便道:“也好,注意安全。”
赵北熠点了点头,目光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李鸿雁。
只见她微微拧着眉,似乎正在思索。
赵北熠起身,准备离开了。
李鸿雁下意识就想送送他,谁知道刚起身就突然意识到,她不能再这样靠近赵北熠了,便停了下来,说道:“江鸣,你送送九皇叔。”
江鸣应声道:“好。”
赵北熠突然冷笑道:“我有说我要走吗?”
李鸿雁微微张了张嘴,惊讶道:“这样,那我走。”
“江鸣,你送送我。”
江鸣抿了抿唇,微微颔首。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赵北熠气得茶都喝不下去。
房间里的气息本来就冷,这个时候,皇上和袁怀恩更加不想说话了。
气氛沉闷时,小太监来回禀:“皇上,贵妃娘娘来了,说想求见。”
皇上一听,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见。”
赵北熠起身说道:“还是请进来吧,臣弟这就离开。”
说完也不等皇上同不同意,马上就走了。
皇上整一个一头雾水,不是,你走就走,你跟朕喊贵妃来是什么意思?
合着你有气撒不出去就撒朕的身上呗?
真是的,这也太无语了。
解贵妃进来时,就看见皇上拉长着脸,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解贵妃心里一惊,面上却依旧温柔得体道:“听闻前朝打死了一个官员,是家中侄女的未婚夫?”
皇上冷笑道:“朕就说他为什么敢那么嚣张呢?说朕的大燕要亡了,原来仗的是你们解家的势?”
“贵妃,朕心疼你,但并不代表朕会纵容解家。”
“像这样死不足惜的官员,你还是少过问的好。”
解贵妃心里一惊,随即面露苦涩道:“多谢皇上明示,臣妾明白了。”
随即轻轻俯身,转身出去。
只是在出去以后,远远看着李鸿雁和江鸣在一处商议,她那目光倏尔就变得犀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