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等到徐淮远出来,浑浑噩噩地上前问道:“淮远你昨晚是不是对李鸿雁做了什么?”
“她是不是已经成为你的人了?”
徐淮远慢慢揭开衣袍,腹部的伤口已经崩裂,正在流血。
他看着惠王,嗤道:“王爷看我这样能做什么?”
“你们害了我还不够,还想看着我死吗?”
“我要真的对郡主做了什么??你们今天看见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惠王见状,连忙放开徐淮远。
徐淮远也没有理会他,慢慢把衣服穿好,在侍卫的搀扶下离开。
过了一会,景王走了出来,春风得意地道:“父皇已经把营地的安全交给我了,二弟,你没事少出来走动。”
“不就是死了一个贤妃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在昨夜死的人不是李鸿雁,否则的话……你说说,你这王位还保得住吗?”
惠王连争执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景王奚落完离开,他则在想,昨晚一整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为何突然牵扯出四皇子的死因?
他的母妃,究竟是因为算计李鸿雁而死的,还是因为钱春盛和郁树?
对了,还有郁树,他要去找郁树问个清楚。
惠王跌跌撞撞地回去,刚好看见郁芳在营帐外等他,一脸焦急。
看见他回来,连忙将他扶到营帐里,拿了一个汤婆子塞到他的怀里,关切道:“怎么身体突然这么凉?你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天亮我有听说娘娘被赐死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爷,你别吓我啊。”
郁芳担心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惠王抓住她的手道:“去把你哥哥找来。”
话音刚落,郁树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不用去找,我早就来了。”
惠王的目光突然变得冷肃起来,问道:“我母妃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和钱春盛动的手?”
郁树冷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理解你的丧母之痛,但你也别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
“我和钱春盛来的时候,并没有能见皇上。我只知道他是因为四皇子的事来求见的,其他一概不知。”
惠王激动道:“不知,你怎么会不知?”
“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连他在查谁都不知道吗?”
“你为何不给我通风报信?为何要让他眼睁睁害了我的母妃?”
郁树诧异道:“皇上真的用四皇子的死因降罪给了贤妃娘娘?”
惠王咆哮道:“她人都死了,你还说这种话,你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
郁树嘲讽道:“你别对我吼,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再说了。拼了命救你的荣安郡主你都能随意舍下,谁知道你下一个舍弃的人是谁?”
惠王气得险些昏死过去,脸颊涨红,面色发黑。
郁芳听得不对劲,连忙道:“哥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这件事怎么还和郡主有关?”
郁树嘲讽道:“你的好王爷明知道贤妃算计荣安郡主,企图让人毁了郡主的清白,可他就站在郡主的营帐外,竟然都不进去看一眼?”
“何其讽刺?何其可笑?”
“妹妹,我劝你收回真心,跟着这样的男人,哥哥担心你的下场不会好过荣安郡主。”
郁芳震惊地看着惠王。
惠王强撑道:“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郁树笑了,说道:“是吗?怎么我去的时候,就不晚呢?”
惠王死死地盯着郁树,愤恨地问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作对?”
郁树冷漠道:“怎么会?我只是来提醒一下我妹妹,好小心身边的豺狼虎豹。”
“不过她已经认定你了,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所以我也不打算再叫醒她了。”
“外面的人都在传,贤妃是因为四皇子的死因才被降罪的。可据我所知,钱春盛查到的证据,都是指向皇后。”
“你母妃若不是被当了替死鬼,就是皇上故意为之。”
“但不管哪一个,我都不觉得她是无辜的。”
“你……咳咳……”惠王被气得咳嗽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郁树却没有再停留,而是选择离开他的营帐。
郁芳想追出去,被惠王拦住,他道:“我没有算计李鸿雁,是李鸿雁算计了我。”
郁芳虽然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惠王终于放下心来,却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喉咙里的腥甜涌了出来,当场吐血昏迷。
郁芳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找了太医来看诊。
与此同时,珍妃也去探望李鸿雁。
她道:“布了这么久的局,竟然被贤妃给搅黄了,我想想真是不甘心。”
李鸿雁道:“一码归一码,怎么可能会被搅黄?”
珍妃眼里起了一丝希冀,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是不想打草惊蛇吗?”
李鸿雁道:“景王现如今春风得意,娘娘何不在他面见皇上的时候,去闹一番。”
“让他知道,真相是不是像外界传的那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清楚谁是凶手。”
“并且,你会让那个真凶付出应有的代价。
“皇后若是不急,也就不会把消息递给景王。可若是景王也急呢?”
“而且已经重掌权柄的景王,会甘心授人以柄吗?”
“他不会的,毕竟娘娘闹得再凶,除了给他找麻烦以外,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真凶又不是他。”
“可这件事不压下去,等回京后惠王反扑,他就要腹背受敌了。”
“到时候怎么选,怎么做?他一旦做了决定,我们不过是被动反击,谁还能怪罪?”
珍妃高兴道:“我就喜欢你这游刃有余的模样,听你一说,我顿时就不急了。”
“他们要权,可我不要,我要的是公道。”
“我谁也不怕,这是皇上欠我的。”
李鸿雁笑着叹息:“皇上欠下的债太多了,能要到手才是娘娘的本事。”
珍妃闻言,看着李鸿雁的伤势,又忍不住心疼道:“那些个王爷世子什么的,有什么好稀罕的,依我说,还不如江鸣呢。”
李鸿雁笑,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江鸣在这时端着鸡汤进来,闻言,清隽的脸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
珍妃见状,连忙说有事情就撤了,半刻都不敢多待的。
结果出来看见,方孝安在外面生火烤鱼,鱼肉滋滋地冒着香,方孝安眼里滋滋冒着火,她跑的更快了。
那些王爷世子是不好,一个个虚伪又满腹算计。
但是招惹一个又一个也不好啊?
李鸿雁就不怕被他们……争抢的时候给撕了吗?
珍妃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她果然是个没出息的,左拥右抱什么的,真的很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