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雁握住他的手,说道:“睡吧江鸣,大晚上的,我们要是闹出点什么动静,他们怕都睡不着了。”
江鸣想笑,又有点苦涩。
那里会有什么动静?
别人不知道,九皇叔怎么会不知道?
知道却还是心乱。
那只有一个可能,九皇叔真的动了心。
和别人争,他多少有点胜算。
可九皇叔抢,他怕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即便有,就不会自卑吗?
江鸣抱住李鸿雁的手逐渐收紧,问道:“我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对吗?”
李鸿雁道:“当然。”
江鸣道:“那我就满足了。”
李鸿雁道:“这样就满足了吗?”
“江鸣,你好纯情哦。”
江鸣脸颊倏尔就红了,赧然道:“郡主……”
李鸿雁道:“害羞了?”
“好吧,我不说了。”
江鸣:“……”不纯情还能干什么?
江鸣的脸更烫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幽怨的箫声。
如歌如泣,哀哀不绝,吵得人心烦意乱的。
李鸿雁打了个哈欠,呢喃道:“吹的真不错,我就喜欢听着这样的箫声睡觉。”
江鸣:“……”
……
林凤一直在安州的房间里,听闻动静,有些紧张道:“不会打起来吧?”
安州道:“不会。”
林凤不放心,出去查看。
结果就看见褚清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步三回头。
林凤叫住他道:“你干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褚清吓了一跳,说道:“熊彪和魏壮都喝醉了,我来给他们取解酒药呢?”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一个人……”
“好像是……”
林凤连忙捂住他的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还不快滚回去。”
褚清咽了咽口水,说道:“熊彪和魏壮今天见到江鸣了,听说只是一眼,他们两个便自残形愧,那朗月清风般的气度,真不像个太监。”
林凤嘴角抽搐,没好气道:“你还说,江鸣大内第一高手,耳力非比寻常,小心记你十年。”
褚清吓得一抖,解酒药掉了也没有捡,转身就跑了。
林凤无语,捡起解酒药进了安州的房间,说道:“皇叔今夜应该睡不着了。”
安州轻哼:“他活该。”
“早就让他出手了,为了脸面,名分,什么乱七八糟的,死活不肯。”
“现在好了,江鸣来了。”
“你看看人家江鸣,那才是干大事的人呢,和郡主分开这么久,再见还能摸上床去。”
“我就服了,他比太监还太监呢。”
林凤吓得脸色一白,怒骂道:“你想死吗?”
说得这么厉害,虽然都是实话。
“可江鸣他不是……”
庄州肯定道:“是。”
“但太监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不是还有手吗?”
林凤瞳孔地震:“靠,你别说了。”
庄州道:“我之前进宫的时候,听那些老太监谈起,太监也不是不能。”
“一个月,怎么也会想办法来过一两次的。”
“是真的。”
林凤看着窗外站着的人影,吓得手一抖,解酒药掉了。
这次药粉掉了出来,他心如死灰:“没救了。”
庄州看了一眼:“没救就扔了吧。”
林凤陡然提高音量:“我说的是你!”
庄州:“……”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朝窗户看去,隔着支开的一点窗帘,九皇叔那如刀一般的眼神,咻地飞进来。
庄州:“……”我已经死了。
赵北熠没进来,他去找江鸣了。
林凤颤抖着,哆哆嗦嗦道:“我头一次知道,暗卫的嘴这么能说。”
“比刀子还利。”
庄州面如死灰,神情哀恸:“你不懂,我家主子很记仇,我大概有三十年的苦日子要过。”
林凤道:“你说得也太狠了。”
庄州道:“我是怕他错过,后悔一辈子。”
“你不知道……当年在草原的时候,郡主的表姐,就是蒙古族的丹雅郡主,她白天才跟我表白完,晚上就要来睡我。”
“我当时震惊了。”
林凤却只关心后续:“那她睡到了吗?”
庄州一脸骄傲:“怎么可能,我睡在屋顶上的。”
林凤:“……”
主仆其实都一样,为什么偏偏庄州觉得自己在情场上更如鱼得水?
是因为他保全了自己的清白?
林凤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免得他们打起来,连个拉架的都没有。”
然而话音刚落,赵北熠就将江鸣给叫过来了。
林凤一下子趴到窗边边去,激动道:“出手了出手了,九皇叔还是出手了。”
然而,话音刚落,江鸣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折身回去了。
这一次,九皇叔没有拦。
他径直推门进来了。
并怒道:“岂有此理!”
林凤:“……”
庄州:“……”
“我该回去了。”林凤说。
“你不说是怕他们打起来没有人拉架吗?”庄州拆穿他。
林凤恶狠狠地等着庄州,好家伙,你阴我。
庄州抬眼,心里轻哼:想留我一个人迎接暴风雨,门都没有。
赵北熠坐到主位上去,“嘭”的一声巨响,拳头砸在桌面上。
他对二人道:“江鸣从前担心我会误会,不仅会主动避嫌,还会解释。”
“现在不知谁给他的胆子,不解释,不避嫌,生怕我不知道,他说他要回去陪睡。”
“噗。”林凤忍不住,爆笑了。
庄周咬住嘴皮,不行,他不能笑。
可真的忍不住啊!
只是笑容在逐渐放大时,突然看见主子那阴沉沉的目光,里面刀光剑影,杀得好不激烈。
庄州硬生生将笑容给收了回去。
只是多余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