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能如此……”震惊与难以置信写满了独孤硕的眼睛,看向独孤绾的神情,就像在面对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你是我独孤硕的女儿,承业是我的儿子,也是这勇宁候府的继承人,和你独孤绾,是有着血缘之亲的兄弟,你怎能,说他不配?”
独孤绾依旧眸色清冷,半点感情也无:“我记得,你从未承认过,风婧蓉是你的妻子,既然如此,那我与你,与独孤承业之间,自然也没有任何关系。”
风婧蓉,便是原主的母亲,镇国公的嫡次女。
当年,独孤硕在大婚当日,当着无数宾客的面,宣称自己永远不会爱上风婧蓉,也永远不会将她当做自己的妻子,他只会给她一个勇宁候夫人的头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虽然这话在镇国公发了一通脾气,险些掀了勇宁候府后便收回了,但至风婧蓉身死,独孤硕也没有承诺过,风婧蓉是自己的发妻。
听惯了明珠公主夫妇之间恩爱缱绻的事迹,再看这独孤硕,心底涌上的厌恶怎么都止不住。
有人想珍惜,却没有那个好命,而有的人,上天给了他最好的姻缘,却被其弃如敝屣,简直不可原谅!
“那是我与你母亲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指指点点。”
独孤绾冷笑,“母亲的事,便是我的事,你若不愿听,可以不听。”
“独孤绾,你近来是越发的目无尊卑了!你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你的父亲,你给我放尊重点!”身为父亲加一等侯的尊严被挑衅,独孤硕终于发怒了。
独孤绾自然不怕他,在她眼里,独孤硕不过是一只被拔了爪牙的恶狗而已,她连最凶猛的狮子都不怕,还会怕他?
“这番话,你去风婧蓉的墓前说吧。你这辈子欠她的,永远都还不清。”
想起风婧蓉临死前悲戚怨恨的眼神,独孤硕的神情忽而一软:“我承认,我对不起你母亲,但这一切,都与承业,与孙芩无关。”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发现茶水已凉,皱皱眉,将杯中残茶倾倒于地:“覆水难收,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风婧蓉活着的时候,你没有善待她,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孙苓一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你的做法,是天底下最为残忍的。”
听她话语之中,隐有对孙氏的指摘,独孤硕怒意再起:“你母亲嫁给我,便算是我独孤硕的女人,孙苓虽是妾室,但为我生儿育女,也是我的女人,我难道不该给她一个优渥的生活,不该对她悉心呵护?”
将茶杯翻过来,倒扣在桌面上,独孤绾眼底讥诮连连。
真是个虚伪的男人,这样的话,亏他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无所谓,反正风婧蓉与自己非亲非故,她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对独孤硕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罢了。
“独孤侯爷。”她将身子整个朝后仰去,看向对面男人的目光,越发轻蔑,甚至不再以父亲称呼:“我答应你,拿出一千两做为对独孤承业的资助。”
独孤硕见她松口,不知怎么的,竟莫名舒了口气。
“但是——”她拖长了音调,目光凉薄一片:“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