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要自立府邸,与勇宁候府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偏厅内,听了独孤硕的转述,孙氏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独孤绾莫不是疯了,竟然提出脱离勇宁候府的要求。
她也不想想,她是勇宁候嫡出的女儿,正因如此,大家才尊称她一声独孤大小姐,若是离开了侯府,她又算什么?
大概是镇国公对她的宠溺,让她没了分寸,失了心智,连这种荒谬的要求都能提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从今往后,这偌大的侯府,就真与那个姓风的女人,没有半点干系了,她孙苓,便是侯府当之无愧的主母。
“侯爷,阿绾她真的这么说?”孙氏做出惋惜之态,“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伤您心的话呢?您是她父亲,再怎样也不会置她这个女儿于不顾。唉,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求您跟阿绾商量银子的事,她一定恨死妾身了。”
独孤硕连忙将她揽至身旁,柔声劝着:“你不要自责,这件事与你无关,是阿绾太不懂事,今日甚至把婧蓉的事情也搬出来,故意气我。”
“婧蓉姐姐……”孙氏突然泪盈于睫,抹了抹眼泪:“说起这个,妾身就更不好受了,若不是我,姐姐她也不会……”
“唉,都说了,这些事跟你没关系,婧蓉就是个倔脾气,阿绾这丫头也一样,罢了,她已经及笄,也不是个孩子了,想分府而住,就随她去吧,待吃够了苦头,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想到独孤绾之前那咄咄逼人的冷蔑眼神就头疼,或许,让她离开侯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孙氏自然不会反对,她巴不得独孤绾赶紧离开侯府,给她们娘三个腾地方,况且,她也急需那一千两银子,独孤承业已经送了好几封信在催促了。
可是,一旁的独孤湘云却大声反对道:“不行,不能这样,姐姐不能离开侯府!”
孙氏正靠在独孤硕的胸前,见女儿反对,连忙对她使了个眼色。
独孤湘云自然看到了,但她却在心中暗骂:真是个愚蠢的!独孤绾若真的离开侯府,与他们撇清干系,那从今往后,她们就真的在独孤绾身上,捞不到半点好处了。
勇宁候府日渐没落,大部分人对他们一家仍心存恭谨,还不是因着镇国公的面子,因着独孤绾这个镇国公外孙女的面子。
在此之前,她本以为,这种情形可以一直维持下去,独孤绾是个没主见的,只要找个能控制住她的夫家,让她嫁过去,自己就仍可以享受来自独孤绾身上的光环,一世不愁。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有这么一天,那个总是卑微怯懦的独孤绾,竟提出要脱离侯府的要求,这在她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没有人比她看得更清楚,独孤绾是多么害怕,被勇宁候府抛弃,被勇宁候这个父亲抛弃。
但如今,却是她主动提出,要离开勇宁候府。
从害怕被抛弃的人,变成主动抛弃的人。
这段时日,在独孤绾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