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动作优雅地饮下大半茶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看着他,半晌没有反应。
直到他转身,将门扉打开,一股寒意吹拂而入。
“随本座去办件事。”
她眨眨眼睛,虽然拉回了游离神思,但整个人还是有些懵:“办、办事?办什么事?”
他头也不回,大步而出:“你跟来就是。”
什么人嘛,拽的要上天了!
罢了罢了,看在他帮了风家那么大一个忙的份上,就给他个面子吧。
转身拿上墨邪刀,快步跟在了男子身后。
出了武堂,发现他竟然在山脚下,备好了两匹马,于是更好奇:“我们这是要去哪?”
他翻身上马,动作干净流畅,与他平时端着架子,坐在巨大轿辇中的模样截然不同,倒真有几分潇洒豪迈之态。
“离这不远的一个村落,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村落?去村落做什么?
看一眼他今日的穿着,对此行的目的越发好奇了。
换下质地昂贵的宽大袍子,一身简单朴素的白色布衫,头发只也用普通银冠束起,如今的夜墨邪,看上去多了几分人情味。
一路随他前行,果然,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人在一处偏僻的村落前停驻。
村子不大,村中的住户也很少,这个时间,人们都已经睡了,整个村子显得非常安静,只有偶尔,从某户人家里传来的几声狗叫。
夜墨邪下了马后,在村子最里面的一户农房前停下,正要招呼她随自己一起进去,这时屋中,突然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看到夜墨邪,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急急忙忙迎了过来:“公子,您可算来了,姑娘的情况很不好,怕是……怕是要熬不过去。”
姑娘?
独孤绾转转眼珠,看夜墨邪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夜墨邪没有注意她此刻的眼神,他在老妇迎出来的时候,脸色也变得有些焦急:“吴婶,你别急,告诉我现在茯苓怎么样了?”
吴婶抹着眼泪道:“今天早晨就开始浑身发热,身上冒出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疹子,不停地在喊疼,喊公子的名字。”
夜墨邪神色虽然焦急,但语声却十分沉稳,令人安心:“没关系的,吴婶,只要服了药,茯苓就会好起来。”
吴婶焦灼痛心的神色这才有所缓解,看来她对夜墨邪,是真的深信不疑:“墨白公子,好在有你,要不然……茯苓这孩子,根本活不到今天。”
独孤绾有些愕然,吴婶唤夜墨邪为墨白公子,这么说,吴婶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正想着,手腕突然被拉一下,有沁凉的感觉,渗入肌肤:“跟我进去吧。”
唔,连自称都改了,这么说来,他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被他拉着,进了面前的小屋。
一踏进屋内,鼻端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屋子最里边,有一张挂着青色帐幔的床榻,榻上躺着个小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此刻正被某种病痛所折磨,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两手死死攥着被角,口中喃喃着:“公子……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