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邃,万籁俱静。
被漆黑笼罩的小屋,唯能听见一阵并不明显的衣袂破空声。
纯粹的白,与浓重的黑,形成鲜明对比。
“嗯?”男子落地后,目光疑惑地在屋内环视一圈。
没有人?
可是,明明能感觉到屋子主人的气息,清晰、浓烈。
他转首,目光渐渐上移。
“独孤小姐兴致颇好,阴天赏月,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独孤绾仰头,望着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阴沉天幕,口气沉沉,无精打采:“谁说阴天不能赏月,你看不见月亮,不代表月亮就不存在。”
“哦?”夜墨邪唇角轻扯:“你这说法倒是新鲜,格外的与众不同。”
她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你说对了,我就是格外与众不同。”
紫眸轻眯,一个旋身,也飞上屋顶,与她一同朝黑乎乎的天空望去:“你今天很奇怪。”
“我哪天不奇怪。”自嘲一笑,将投向漆黑夜幕的视线,转移到身旁的夜墨邪身上。
今日的他,又是一身简单素净的白色劲装,因为比较贴身的缘故,所以显得身材格外颀长,优美如一棵挺拔的古松。
既然穿成这样,那肯定是准备去看望茯苓。
站起身,拍拍沾了灰尘的裙摆,淡淡道,“你之前教给我们的那招神行无踪,威力很是不凡。”
他斜睨她一眼:“总算发现其中奥妙了?”
听他口气,此招式似乎还有更多不为知之的玄机。“武堂有一种功法,叫做舍身忘我,可以令人在短时间内,功力暴涨三至四倍,你这招神行无踪,也有相同的作用么?”
“当然不会。”他道:“此招虽有助修习之人激发全部潜能的作用,却无法凭空增强功力,舍身忘我的功法虽然厉害,但属于禁术,会伤及修习者的经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她拧眉沉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功力,为何会莫名暴涨……”
“你说什么?”她声音很小,他没有听清。
“没什么。”今日在试炼场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打算说给他听。
目光下移,无意间在她肩头瞥过:“你受伤了?”
她低头看了眼,不知何时,肩头的伤口竟然裂开,鲜血透过绷带渗了出来。
蹙了蹙眉,伸出手在肩头几处穴道飞快点了几下,然后转头,对夜墨邪道:“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别让茯苓等急了。”
飞身落地,刚要迈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
她不解回头,却见夜墨邪的目光,直勾勾落在自己渗血的肩头。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女人。”他的口吻,带着微微的埋怨。
她笑:“小伤而已,有何大惊小怪。”沙场征战十年,什么伤没有受过,这点伤势,的确不算什么。
他却不依不饶,拉着她往屋里走:“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再走。”
“不用了……”
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扯进屋子,按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