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打赌又怎么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他眼神一凝,微微带着了些愠色:“你们打了什么赌?”
她耸肩:“就是切磋一下武功,输的人要骂你一句无耻之徒。”
他停下敲击扶手的动作,改为食指与拇指轻搓,这个动作,代表他此刻心情非常愉悦,偶尔也代表极为恼怒。
“哦,这么说,你输了?”
叹息一声,很是挫败:“是啊,眼看马上就要赢了,谁知……”后面的她没有说完。
“谁知什么?”他却不肯罢休,势要问个清楚。
“嗯……”她伸手在脸颊边敲了敲,道:“谁知后来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这借口她自己信么?
“还摔破了一件好看的衣裳。”
“那你摔得可真够狠的。”
“谁说不是呢?胳膊摔伤了,膝盖摔痛了,肩膀也摔出血了。”本来是胡扯八道,扯着扯着,自己竟然相信了。
他冷眼看她,这姑娘演起戏来的样子还真是投入,肩膀摔出血?亏她能想得出来。
“你过来。”
“干什么?”她一脸戒备。
“让你过来就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他不悦皱眉。
她迟疑了以下,才小步小步地朝他挪过去。
他看得好笑,这模样,倒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矜持之态。
她自己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样子,要是看到了,定然也要笑出声来。
没办法,夜墨邪的实力太恐怖,她虽时常戏弄他,但终究还是对他抱着几分忌惮。
终于挪到他面前,他扬扬下巴,“手伸出来。”
伸手?她提醒他道:“国师不用瞎忙活了,上次不是已经试过,你根本看不到我的过去,也看不到未来。”
他瞥她一眼,口吻嘲弄道:“本座堂堂国师,从不轻易给人看相,你想得倒是美。”
她也眼神讥讽:“是吗?在我眼里,国师和大街上那些算命先生也没区别。”
拿他这那些江湖骗子想比,很好,真的很好。
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不要让本座说第二遍。”他虽是笑着的,却笑得令人浑身发寒。
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得罪他,于是便老实地伸出了右手。
“左手。”他又道。
事情真多,她不甘不愿伸出左手,见他抬掌,指尖落于她左手的腕脉。
他的指尖很凉,每次与她肌肤相贴时,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感。
要是他整个身体都贴上来的话……
“你的脉象很奇怪。”他突然的一句,打断了她脑中的遐思。
“哪里奇怪?”
他停顿片刻,又仔细探查了一番她的脉搏后才道:“你的脉象时强时弱,时锐时缓,平和的时候,就似一个完全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强劲的时候,又似一个内息极为浑厚强大的武道高手。”这种复杂的脉象,连他闹不清是怎么回事,眼中露出惊奇来。
她愕了愕,怪不得她这会儿身上也是时热时冷,这么下去她会不会一命呜呼啊。
似是看出了她内心想法,他撤手道:“放心,祸害遗千年,至少,你暂时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