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讨厌我,但那又如何?你所依赖的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来救你。”
她扯扯唇,不置可否:“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救。”
“是么?”他亦冷笑,还以为,她这样的女子,不会口是心非:“那你为何,连昏迷时,都不停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是吗?她在昏迷时,都在唤着夜墨邪。
这倒是让她惊讶不已,连自己都没发觉,那个男人,竟在自己心里留下了这么深的烙印,好在夜墨邪本人不知道,否则又该在自己面前不停嘚瑟了。
见她竟然没有反驳,反而毫无负担的承认了,乌勒鲁鸿便觉得心里涌上一股连自己都鄙视的妒火。
他嫉妒那个男人,自己拼尽一切都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却轻轻松松就拥有了。
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因为求而不得,而去憎恨另一个无辜之人。
“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他站起身,觉得自己该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好好反省一番。
独孤绾还是没吭声,心里却想,谁稀罕你来看望,最后我们这辈子都别再见面了。
乌勒鲁鸿虽然无法听到她的心声,但也能猜出她此刻的想法,因为她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实在太浓了。
转身,刚要去拉门扉,却一个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处,脚下一个踉跄,撞倒了门边的衣物架。
声音巨大,连榻上的独孤绾都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查看发生了什么。
因为视力刚恢复,所以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隐隐约约,大概是什么东西倒了,然后乌勒鲁鸿去扶。
这人没长眼睛吗?那么宽敞的门,他都能撞上去,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脑袋有问题。
肯定是后者了,若非脑袋有问题,怎么会想出如此卑劣的法子,将自己困在这里。
这种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顾他人感受的下三滥、王八蛋,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让她平愤。
房门被阖上,乌勒鲁鸿背靠在墙壁上,待平息了胸口紊乱的气息后,才重新迈步而去。
桑雅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用力咬紧牙关,心底的那个决心,越发坚定了。
……
“姑娘,你还是吃点吧,这样才有利于伤势的恢复。”大夫苦口婆心,只希望独孤绾的伤势能尽快恢复,好送走乌勒鲁鸿这尊大佛,他这段时日吃不好睡不好,头发都掉了大把,这些人再不走,他只怕真要入土为安了。
独孤绾看着面前的饭菜,也很纠结,不是她不想吃,而是这里的饭食不合她口味。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过家,想过那个虽然金尊玉贵,洁癖严重,却做得一手好菜的俊美男人。
“大夫,我真吃不下,您先放着吧,等我饿了,自然会吃。”
都一天没吃饭了,怎么可能不饿?
大夫着急了,严肃劝道:“姑娘,你的命,可是那位阿郎拼命救回来的,不但亲自采来了碧髓草,还耐心的一点一点,以口喂你喝下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