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承业近来的上进和努力,被吏部的诸多官员看在眼中,对待他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么厌恶排斥。
大家都是性情宽厚的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即便独孤承业犯过不少错误,但既然改了,也就没必要揪着不放。
“何老弟,不错啊,那位独孤少爷挺能干的,以后必定是你的得力手下,这一切都因你教导有方啊。”一名同僚在闲暇攀谈时,对何言道。
何言笑笑,谦虚道:“哪里哪里,陈大人过奖了。”
对方也没多说,又随意说了些别的,便去忙碌了。
何言看了眼对面正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独孤承业,沉沉一叹,眼底又掠过了几分怜悯与哀凉。
在原地站了一阵,这才朝独孤承业走去。
“承业,你过来,我有事情嘱咐你。”
独孤承业对他直唤其名的做法感到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带着友好的态度走过去:“何大人有事直说吧。”
现在何言是自己的老师,等过段时间,会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何言岂能看不出他的想法,但还是温言道:“每个月,吏部都要举行一次考授,考评地方知州以及巡司的政绩,原本我手下有个官员,一直负责这件事,但最近他家里出了点事,实在抽不出身来,你在考功司的时日也不短了,很多公务的处理,你也学得差不多,所以我打算把这一次的考授之事,交由你自己督办。“
独孤承业喜出望外,但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对官员的考授之事,可不是小事,这关乎着很多朝廷命官今后的命运,这么重要的差使,何言竟然放心交给自己去办在,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这……”他迟疑着:“我来吏部的时间不长,很多事情都没有学会,要是办砸了,该如何是好?”
何言比他还要自信:“我相信你,以你的能力,定然能够出色完成这一次的考授事宜。”
独孤承业本就是易骄易躁的性子,听何言这么一说,顿时也变得信心百倍,认为这世上,没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情,于是拍着胸脯道:“好,既然何大人信任我,那我也就不推脱了,这次的考授事宜,我定能圆满完成。”
何言拍了拍他的肩,大力赞赏:“好,要的就是这股劲。”他看了眼堆积成山的公文,道:“我先去忙了,你若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随时来问我。”
独孤承业口头上应了,心里却在想,又不是多难的事情,我自己看看书就行了,何必再来问你?那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愚钝?
何言说完后,就在堆满公文的桌子前坐下。
他还是希望,独孤承业能有几分谦虚之心,多来问问自己,但想必,他是不屑于向自己请教的。
再说,就算请教了,他最终的下场,也不会改变。
何言望着手边的文书,陷入惘然的怔忡。
另一边,得意洋洋的独孤承业,立马开始和其他官员,大肆炫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