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授日结束后,突然开始有大批官员,向吏部告发独孤承业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的罪行。
因为范围太广,影响过大,礼部尚书不得不严肃对待。
作为独孤承业的直荐人,骆成主动前去礼部尚书面前请罪。
说是请罪,也不过是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再象征性的受点惩罚。
当仆人们,抬着挨了二十大板的骆成回府后,独孤承业也被关入了刑部大牢。
直到被关入大牢,独孤承业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在考授时,自己出过一些错误,也不至于罢了他的官,再将他以重犯身份,关押在刑部大牢。
就这么枯坐了一天,终于,冰冷昏暗的牢房外,传来一阵清浅的脚步声。
他借着头顶天窗的光亮看去,只见穿着一身麻色便袍的骆成,正站在牢门前。
“骆成,你怎么现在才来!”独孤承业大恼,起身冲着他扑过去:“快想办法把我从这脏兮兮的地方弄出去!”
骆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上的雪白麻衣,无风自动。
就这么盯着他看了一阵,他忽而转首,对跟随在身后的狱卒道,“你们先下去。”
两名狱卒躬身退下,等牢房周围,只有两人后,骆成这才开口:“独孤承业,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独孤承业气得大吼:“不就是错判了两个知州的政绩,有什么大不了的,改过来就是!”
骆成一声轻笑,眼底满是森然的嘲弄:“你还真是愚蠢,哪怕都到这个时候了,依旧看不明白真相。”
看着骆成唇角边森凉的笑,再配着他那一身诡异的麻衣,独孤承业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骆成,我……我那天专门去找过独孤绾,在她面前说了不少你的好话,还、还让她今后对你多加关照……当然!我没有提过一句,你喜欢她的事情,只说……只说你把她当做最亲的姐姐看待……”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发现,骆成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森寒。
“姐姐?”骆成轻嗤:“独孤承业,你可真是爱多管闲事,我可从来没把她当姐姐看待过,也不希望,她将我视作亲人。”
独孤承业不由得松开一直紧握栏杆的手:“不、不做姐姐,你想让她做你的什么人?她可是国师的未婚妻,你……你……”你了半天,最后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骆成掸了掸身上的衣袍,“独孤承业,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又怎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不……不用谢。”此时的骆成看起来好可怕,独孤承业几乎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骆成却笑了,温雅绝伦,看上去还有几分慈祥:“独孤承业,你觉得你还有未来吗?”
什么意思?
莫名的,浑身一抖,他下意识喊道:“你放了我,我……我再也不跟你做对了!”
骆成伸出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脸:“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没想到人之将死,还能变得聪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