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邪一手捂着心口,脚步踉跄地走向燕文煜,却因体力不支,走了两步便被迫停下,扶着桌角喘了几口气,嘶声开口:“燕太君,如何?以你的本事,要说服她,应该不难。”
看着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燕文煜眼神闪躲,带着些许心虚:“我……我对她说……”
夜墨邪目不转睛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希冀。
轻叹一声,燕文煜背过身去:“那些哈,我一个字也没有对她讲。”
他眼底的希冀,如狂风吹灭的烟火,瞬间黯淡下去:“没……说?”
因为看不到对方的神色,燕文煜这才觉得好受些,后面的话,也能从容说出口了。
“是,我……我都没说……”他忽而激动起来:“你知道吗?她今天承认,我是他的父亲了,虽然她还是不肯唤我一声爹爹,但至少,她接受了与我的关系,假以时日,她会慢慢消除对我的偏见,只是……只是我不能再提有关你的任何事情,否则,她就会彻底断绝与我的一切的干系,永远不会唤我一声爹,我……”
话没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男子的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嘶哑,口吻却清润平静,“你的确应该这么做,她是个爱恨如火的性子,你若一意孤行,不肯听她的警告,她必定说到做到,从此与你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听到这里,燕文煜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难得的紧张:“真的吗?她真的会那样做?永远不认我这个父亲,永远不肯唤我一声爹爹?”
看到燕文煜那紧张的样子,他扯了扯僵硬的唇角,重重点头:“是,她真的会那样做。”有关她决心之坚定,自己可是亲身感受过的。
燕文煜仿佛庆幸般长长吐出口气来:“还好还好,我没有冒险赌上一把。”他又看了眼夜墨邪依然有些苍白的脸庞:“只是你这边……”想起独孤绾决然的态度,他心中也是一阵黯然。
没想到夜墨邪却看得很开,轻轻摆了摆手,笑的随意:“其实,幸好燕太君什么都没有说,如若不然,以她的性子,恐怕会更加厌恶于我。”
“怎么会!”燕文钰道:“她若是知道你只剩下不到十日……”
“燕太君。”平静而又果决地打断了燕文煜后面的话,夜墨邪淡淡道:“不管事实是什么,这件事落在她的耳中,只会认为,是我为了博同情,才故意说出来,好逼得她心软。”
“不是这样的,她不该用这样的眼光看你,就算她真的怀疑,我也可以证明。”
他摇摇头,苦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骗了她太多回,再怎样坚毅的心,也已被我伤得支离破碎,换了我,我也会心生怀疑。”
“就算如此,也不能瞒着她,万一……”
“燕太君。”他再次打断他的话,微微躬身,神情严肃且郑重:“最后一件事,请太君务必帮忙,在下将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