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人带头跪下,本就心中敬畏不已的众举子更是纷纷表态,接二连三地跪在地上发誓。
小小的包厢里顿时跪了一片乌压压的人头。
章高韵见此很是感动,亲自伸手扶起了带头那面色黝黑的举子,脸上赞叹,
“好好好!若得你们相助,祁王殿下的复起之时定将指日可待!”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纸,交由那举子手中,似是松了一口气,
“这是祁王殿下交于我的任务,但我如今身在朝中,一举一动皆是受那暴君监视,行动不便,这等重任就交到你们手中了。”
那举子郑重无比的接过那张微微泛黄的纸,神色肃穆,当即便表态道,
“我等定不负殿下所托!”
直到日落黄昏,这包厢里举子才三两散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一个始终在角落不曾抬头的举子悄悄地捡起地上一块碎裂的玉石放进怀中,匆匆地走了出去。
“唉!你——”
身后有人忽然叫住了他。
这举子神色一僵,下意识地捂了捂怀中放玉石的位置,才有些不自然地回头看去。
是那位皮肤黝黑的举子,他看着面前的这人,似是在努力回想他的名字,
“你是……叫钱……”
“在下钱卫,还未请教——”
那面色黝黑的举子眼睛微微发亮,“我姓梅,你唤我康平便好。”
“原来是康平兄。”
梅康平笑着点头,压低了声音凑近过来,“方才我看见钱兄在地上捡了什么东西,可是将那玉中金的碎玉拿走了一块?”
钱卫吓得一惊,连忙将怀中那块玉石拿了出来,放到梅康平手中,
“康平兄勿怪,我,我只是家中拮据,不得已才……”
“我明白。”
见钱卫主动将那玉石拿了出来,梅康平的神色有些松动,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两塞进他的手里,
“钱兄若是缺银钱,大可以告知与我,只是这玉中金之事非同小可,若是不小心泄露出去,那可就——”
梅康平的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圈。
那钱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几分,手中的银两也变得有些烫手起来。
“是,是——”
梅康平他如此怯懦,心中微微有些放松了,有意纾解道,
“钱兄莫怕,祁王殿下天命所归,等日后时机到了,推翻了这暴君,咱们的好日子,大周的好日子就来了!”
钱卫听他这一番话,手心都在微微出汗,扯出一抹强笑对着梅康平,
“康平兄所言极是,但我心中有一疑问,不知……”
“钱兄直说便是。”梅康平点头,举手投足间颇为潇洒。
钱卫压低了声音,鼓足了勇气小声问道,“那玉中金上的字,前面几句都好理解,可那‘无女奇亡,得之解缔’,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女奇亡,得之解缔。乍一看上去像是说某个女子死了,这一系列的灾难就能解除,可是——
这‘奇亡’两字,让人不得不想到祁王殿下,实在是令人费解。
梅康平闻言挑眉,没想到这钱卫看起来怯懦的很,但心思倒是活络。
不过梅康平本就有意拉拢钱卫,听到他有此疑问,干脆将这话中的意思告诉了他。
于是他神情严肃,招手让钱卫附耳过来,悄声地说了些什么。
那钱卫听闻此言,立刻便瞪大了眼睛,差点没有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