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想过很多次两人重逢的画面,却独独没想过会是这样。
“夏夏,我……”司珩条件反射的想把剪刀往身后藏。
可是他的身后却是夏凉的面前。
司珩慌了,他在夏凉面前一直是扮演着那个柔善的角色,现在……他?
夏凉一言不发,眼角有些微热,扑通一声跪下了,她倾身去抱住半蹲在地上的司珩,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来晚了!”
夏凉真的不敢想,司珩独自面对云王时的惶恐,他的身体那么娇弱,当时一定吓坏了吧。
虽然夏凉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过来了,但……
“对不起,让你受怕了,我错了……”夏凉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极快。
若是她连司珩都守不住,那还拿什么去守这天元国?
她还不如死外边算了!
染血的剪刀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司珩回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轻颤的身体:“没事了。”
“没事了。”夏凉跟着轻念一声。
夜寂静而又幽深。
外面的喊打喊杀声依旧闹人。
夏凉抱着司珩,却只感到了岁月的平稳温馨,好几日没有睡好的她,竟是窝在司珩怀里睡着了。
司珩没有叫醒她,只是将她抱起,眼角余光还能看到她眼眶变成水渍的泪水。
……
……
次日一早,夏凉很快收拾了自己就去朝堂了。
云王的尸体已经交给青竹处理了,她现在还得处理一下云王出逃的事情,以及交往的人。
啧,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夏凉的脾气随着事情的增多越发的暴躁起来,也因着怕这份感情可能会吓到司珩,夏凉甚少去见司珩。
只司珩每每带着亲手做的饭来看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放下东西,静静的看着夏凉处理事情。
看着她从当年那个明媚张扬的小姑娘一点点变得阴郁暴躁,越发的难眠,只有他陪着才勉强睡下。
时间和悲痛在她身上刻下了巨大的留痕。
新帝即位,夏凉用了两年彻底平复内乱,继续对外。
又用了三年继续练兵,发展国内的生产。
北燕国和天元国对峙五年之久,最后被南下的楚国灭了。
夏凉知道这个消息时,还愣了愣,半晌苦笑出声:“竟是这样么?”
那一夜,夏凉带着满身的倦意回了司珩的宫殿。
长生已经大了,跟着外面的师父们学习,很少回来了。
偌大的后宫内,只有司珩一人,以及一些侍奉的人。
司珩习惯的点着一盏灯在寝宫,等待着归人。
夏凉靠在门边,看着那明明灭灭的宫灯,没让时尔叫人,就隔着一扇窗看着司珩的背影。
原来,他也难眠啊……
夏凉忽然觉得很累,她转了个身,背靠着窗户看天上的月色。
司珩靠着床,背对着她看明灭的灯火。
夜夜如此,此夜依然。
天元国外的形势瞬息万变,夏凉几乎心冷。
她曾看过一本史书,书上写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所以,现在的趋势是要天下统一了。
夏凉曾想过,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统一天下的人,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