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过云层,湛蓝的大海出现在舷窗之外。前座的小女孩兴奋欢呼,拍着身边的男人一直喊:”爸爸,爸爸,大海。“
“嗯,宝宝,爸爸看到了。“
“我要去游泳。“
“好的,宝宝。“
夏天看着女孩微卷的淡黄色发卷,不由自主的微笑,对蒲牢说:”真可爱!“女孩突然从座位中间的缝隙,回头朝夏天做了个鬼脸。
“你男朋友很帅,就是胆子太小了,弱爆。”女孩爆完雷人的话之后,挑挑眉继续回头与爸爸喋喋不休去了。
蒲牢脸更加绿了,本来就不喜欢飞,不管是露天还是封闭状态,在天上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夏天看着旁边一直紧张兮兮的蒲牢,笑得更加开心了。
“笑屁。“
“哈哈哈。“
一番颠簸,飞机终于稳稳停下来,大家都在等接廊桥。蒲牢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取行李。
小萝莉朝他喊道:”坐下,姐姐没说动先不要动!真没礼貌。”
“切。”蒲牢不屑,但还是乖乖的坐下来继续等。好不容易等到空姐甜甜的话语传来,大家一窝蜂全起来取行李。不停有黑人擦身而过,带着浓重的体味,蒲牢紧皱眉头,连连嘟囔:“再也不飞了,再也不能飞了。”
“弱爆!”小女孩跟着爸爸从两人身边走过,朝夏天做了个鬼脸,夏天笑得肚子都疼了。
还好,旅途非常顺利,两人走出机场,顺利搭上计程车朝租住地驶去。赑屃带着宽大的墨镜,加上宽沿帽,紧紧跟着两人,只是海关那个该死的小黑,反复确认指纹的时候耽误了太多时间,等到他赶到计程车站,两人早已不见身影。
赑屃倒也不着急,转角进入卫生间,躲进隔间,锁好门。侧耳听了一下,因为是夜间降落,机场人并不是很多,大多乘客早已急匆匆离开,外面很是安静。
黑色背包卸下,拉开拉链,取出一只黑色小瓶子。赑屃随手将坐便器盖子放下,直接坐上去。一只手在空中随意的捏了两下,隔间上方涌起一层透明色如水膜一般的结界。
小黑瓶盖子打开,一股黑烟溢出,扭曲变形最终形成一个猪鼻身影,俨然就是那晚吞噬活人的黑翼砗。
“跟着那个女人。”
黑翼翅粗大红色的鼻子猛烈地抽动,不一会眼睛变成血红色,它朝着一个方向低声怒吼,显然锁定了目标。
赑屃满意的点点头,随手一会,结界打开。黑翼砗急匆匆的冲了出去,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尖叫,什么东西咣的一声倒在地上。
赑屃皱皱眉,怎么这么巧。他打开隔间门,先将风衣领子立起,遮挡住自己的面容,挎着背包,走出卫生间,黑翼砗正趴在一个小黑身上咀嚼,发出巨大的吞咽声。
他四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低声斥责:”走,蠢货。“
黑翼砗瑟缩了一下,像是十分惧怕他的声音,马上缩成一团黑雾,急急的朝着之前确定的方向直直飞走。
地上黑人身着蓝色工作服,明显是机场的工作人员。他浑身抽搐,眼睛圆睁,嘴角不断向外喷涌血水,他伸出一只手向赑屃求救。
赑屃叹息一声,捏了个响指。黑人脖子猛地一扭,最后一口气息消散,手臂软软的瘫下来。赑屃大步跨过黑人,不慌不忙的离开了。
埃菲尔克并不如想象般热,靠近海边,海拔也不算低。此时不过是初春季节,夜间的风拂过,还带着一些凛冽的清凉。
“我还以为非洲都很热,原来也有这么凉爽的地方。”
“人是最蠢的动物,总是自以为是,选择性的去接受信息。“
“切,你不蠢。“
“当然,我不是人。“
两人坐在计程车后排聊天,简单的结界拉开,单向阻隔了司机与两人之间的空间。夏天可以清楚地听见司机放的独特黑人音乐,这片土地上的人据说是人类的起源之一,他们都是天生的舞者歌者。
节奏轻快,黑人天性乐观,司机跟着歌手开心的唱着。窗外是一片漆黑,偶尔路过一些灯光地方,也很是稀疏。夏天趴在车窗上,抬头看干净异常的天空,那里星群密布,像极了小时候在妈妈怀中遥望星河的感觉。
“我小时候也看过这么多的星星,现在基本都看不到了。”
“嗯,人类太过愚蠢,为了短暂的享受,无止尽的索求。”蒲牢难得的严肃。
夏天扭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下来。车子沿着盘山路不断攀爬,路过多处聚居地,最后停在半山腰的位置。一闪绿色的大门出现在车灯前面,司机按了按喇叭。大门迅速打开,一个身着军装身背长抢的侍卫出现在门后。
车子碾过石子,缓缓停在院子正中。蒲牢下车付完钱,司机殷勤的帮忙取下行李,才不慌不忙的开车离去。夏天站在院子中,一共四栋二层小楼,每栋小楼之前都安有地灯,映衬着小楼古香古色的。
其中一栋小楼后面伸出茂盛的枝叶,上面开满的粉嫩的花朵,夏天闻着香气不由自主的走近,手指清楚,花朵簌簌落下,雪花一般落了满头满脸,如梦似幻,像无数香粉蝴蝶莹莹飞舞。
“格桑粉蝶木,喜欢依靠龙气而生,是我家老爷子最喜欢的院子植物。”蒲牢解释道,拉着行李箱开门进入。
夏天跟着走进去,屋内摆设十分简单,她看着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与那次做家教的别墅摆设简直一模一样。当然那次做完之后,就接到电话说是临时变动,不再请家教,不过给了一笔丰厚的报酬,夏天无所谓,不干活还有钱拿,管他有什么事情。
只是此时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开口朝正坐在沙发上休息的蒲牢问道:”你们龙家的眼光都一样吗?喜欢一样的室内摆设?“
蒲牢有些奇怪,但是回答:”只有老二和我一样,我们俩都喜欢简单点的,所以一般这种杂事都交给老管家去做。“
“老二?黑狗?还是喜欢白衣的男子?或者古怪的小女孩?“
“嗯?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蒲牢猛地站起身,眼光锐利的看向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