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夏天描述,蒲牢半天没说话,自己坐那沉思。主人不发话,夏天有些尴尬,自己在屋里走了一圈,站在沙发前问。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嗯?“蒲牢这才回过神来:”哦,先睡觉,明天再说。“
“那我住哪儿?“夏天更尴尬了。
“二层。“
“哪间?“
“随便。“
夏天翻了个白眼,暗自嘟囔:”靠,服了,直男癌。“自己搬着大箱子上楼去了,没有选最大那间朝阳的,而是选择西北角那间能看到格桑粉蝶木的小屋子。
打开窗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从这里刚好看到树冠的位置,微风轻拂,一根树枝摇摆着探进窗内,洒落几片花瓣,轻轻落在地板上。
夏天捻起花瓣,感受指尖的滑腻,鼻翼间充斥的芳香。难得一夜无梦,睡得极为稳妥,清脆的鸟鸣唤醒她时,已经是清晨六点多了,夏天洗漱完走下楼,发现屋里多了很多人。
一个黑衣长袍的女孩子,眉眼很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旁边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浓眉大眼只是皱巴着脸,看着十分难受。沙发上则并排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绿衣蒲牢,另一个则是陌生的黑衣男子。
“嘲风和狴犴回家,我和二哥一起行动。”蒲牢胸前抱紧双臂,一脸严肃的说。
“不要。”“一起!”客厅中央站立的两人同时开口。
“别废话。”
“就不!”
一股旋风凭空腾起,夹卷着冰晶直直朝两人裹去。嘲风身后刷的展开一对绝大的黑色翅膀,狴犴身影一闪,虚影之后化作一只白猫,直接蹿上嘲风的肩头。一个口中吐出红色火焰,另一个直接扇动翅膀抵抗旋风。
夏天站在楼梯上,看着客厅内一片狼藉,惊得目瞪口呆。就在双方斗的难解难分,沙发另一端的慵懒黑衣男子直起身来,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屋内冰晶火焰巨风突然凝滞。
“好啦,不要在外人面前这么丢脸,注意点龙家面子。”
三人互看一眼,气呼呼的都收了手,不过此时屋内早已没有完整物件了。
“这样吧,老四。他们俩住在这里,不回去。但是必须听从咱俩…”黑衣男子说到一半,见蒲牢怒目而视,摸摸鼻子转而改口:”听你的,你说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让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二哥!”两个人刚要开口,黑衣男子抬起一只手,拇指食指直接捏紧,两人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睚眦,不是我说,你们来人间不是我该管的事,但是既然是来盯梢我,是不是提前传个口信?“
黑衣男子略有些尴尬,歪在沙发上,抽动鼻子:”父王只说让我来和赑屃联系,没说联系你,我这不是也在找机会嘛。“
“好嘛,赑屃也知道,合着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蒲牢更生气了。
“得啦,老四,赑屃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盯你很紧,我们不能轻易被他发现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然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幺蛾子。“睚眦难得软声相劝。
“切!“
“切个屁,就这么着吧。我们来之前在外面下了结界,伊林的狗现在找不到具体位置,正在山脚下乱转呢,等会让他们两个去收拾了。“睚眦打了个哈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行,我得去睡一会儿了,之前飞的太兴奋,老胳膊老腿的受不了了。“
说完,直接迈步上楼,与夏天擦身而过时,抽动鼻子留下一句:”丫头,和老四到哪一步了?进展太慢啊太慢,哎哟。”最后一声是被蒲牢一个烟灰缸直接砸上后脑发怵的,不过他只尴尬的笑笑,直接上楼去了。
“四哥?”“蛤蟆?”
“滚!”
“好嘞。”一黑一白两人急匆匆出屋,临走留下一句:“收拾完那条狗,回来向四哥(蛤蟆)报告。”
“滚!”
蒲牢兀自坐在沙发上,肚子一鼓一鼓的生气。夏天走过去,默默坐在沙发上:“你们兄妹都这样相处吗?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你别管,我现在烦着呢。”
“可是我饿了。”夏天摸摸肚子,一阵叽里咕噜。
蒲牢抽动嘴角,这个女人!一个响指过后,地面钻出一个矮小皱巴的…人?只听见一阵霹雳扑棱,屋里瞬间恢复之前的摆设,小矮人不断钻进钻出,不一会儿,喷香的饭菜便摆上桌子。
夏天再次被震惊到了:”这是什么?“
“饭啊,吃!“
“我是说他。“夏天悄悄看着忙碌的小矮人。
“哦,地精,管家。“
夏天翻了个白眼,真是奢侈啊,还有管家?
吃罢饭,与睚眦一起三人开始商量。夏天一头雾水,对赑屃一无所知,听完两人议论之后,才清楚缘由。
赑屃是是六王子,一直在老龙王身边辅助,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按照老龙王意思去做。但是这一次场面比较古怪,有纳音灰衣派,有亡者,以及异界二位二级凶灵诞生,这一切都指向——夏天,下一任纳音。
“凶灵需要你的能量晋级,亡者服从凶灵指示,伊林有迹象表明已经与其中一个凶灵达成协议,所以手下拥有一些亡者。现在两个派系的亡者都以找到夏天为主,但是伊林又有自己的主意,想要直接杀死你,继承纳音。而赑屃按照龙王的意思,在这里究竟起到什么作用?大家都是一头雾水,按理说应该帮助纳音,可是他迟迟没有动静,而是在暗处紧盯着蒲牢,我们就很奇怪。“睚眦平静的叙述完自己的看法。
蒲牢摸着下巴沉吟:”那么你说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父王又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让我下来保护她,却又不明说?赑屃盯着我是父王的意思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睚眦插嘴。
“可是他历来只听父王一人的。“蒲牢奇怪。
“但是毕竟父王已经老了,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副手,谁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正常来说,父王肯定传位于他,有什么好掰扯的?“蒲牢长大嘴巴。
“也许不是呢?“睚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