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能这么说,我能理解。很多时候,为了保存秘术和秘方不外泄,守护的人用的是一生心血,虽死无憾。
回想我们接触过的人,无论是一身珠宝的富贵商人,还是两脚泥巴的庄稼汉,嗲能的态度都是相同的,眼神也没有任何区别,用他的话就是:都是生命!
“嗲能,你不是驱过一条蛇吗?你能根据那条蛇找到凶手不?”我好奇地问道:“网络上说有的人厉害的,能凭着蛇迹找到凶手,并将他绳之以法!”
嗲能在我头上弹了一下,他弹得很用力,痛得我抱着头嚷嚷:“你对人家都那么和气,就不能对我也温柔点嘛?”
他白我一眼:“跟你说了多少次,乱七八糟的不要看,现在好了,不管我教什么,你都会说:网络上的小说上写着xxxx,你那么相信网络小说?网上小说还写过小姑娘三岁就能钓上三尺长的锦鲤呢,一个人半天就能绣成一个屏风呢?写的都是神经,看的都是癫风,你再看下去,脑水就要退化了!”
我只能缩着脑袋,不一会嗲能端来了一碗水,用银针在我手指上各扎了一下,左手一扎就出血,右手却要用力挤一挤才有血出来,“看来你气血有些不对啊,左右的气血运转有点不协调,回深市后,我帮你再调理一下,你要多运动,别没事就躺沙发上玩手机!”
“嗯嗯,知道知道!”我不耐烦地回应道,将两根无名指放到他弄好的药水里。
“呃,嗲能,刺刺的,又痒又痛……”我忍不住哼哼,这十指连心呢!
嗲能哼一声:“你体内有些不好的东西,给你驱除掉,让药水直接由无名指吸收,坚持会儿!”
叩叩叩,“有人敲门,我去看看!”说完,嗲能就走到屏风后面去开门了,我听到了傅村长的声音,就听嗲能说道:“进来说吧!”
傅村长提着一个小竹筐,看到我就朝我笑笑:“这是我们自家种的葡萄,给你们带来点尝尝,有点酸,不过营养肯定是好的!”
傅云巧说过,整个傅家村只有傅村长家才种有葡萄,其他家的葡萄很容易被种死。
嗲能接过葡萄看了一眼,面色古怪地望向村长道:“葡萄架上盘了好几条蛇吧?”
傅村长整个人身子一震,“您真神了!我今天剪葡萄的时候,就看到三条,其中一条还是竹叶青!通身碧绿,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嗲能点点头道:“这个村,以前究竟做过什么错事,我不想深究,但是现在来向你们寻仇的人,把手伸向我们,我就不得不过问了,你把知道的全告诉我们,我才好帮忙,不然你让我们云山雾罩的,只怕帮也帮不上什么。”
傅村长听到这里,整个人就象一只搭拉下耳朵的狗一样,特别的没精神,长长叹口气,说道:“唉,这都是很多年前造的孽。”
他用一种缓慢的,哀伤的语调陈述道:“二十五年前,我刚成亲,媳妇还怀着,天降大雨,一下子把这儿就给淹了,我扶着媳妇上了那公鸡山背面的石头岭,那儿,已经有好几人在了。”
“我们等了一天一夜,那水都没有退下去,我媳妇因为怀身子,吃的比普通人要多一些,我扶他上山的时候,带了很多干粮和水,跟出远门似的,后续又上来几人,他们都巴巴地看着我背包里的食物,我媳妇是个善良的人,她让我把食物分给那些人,我摇头拒绝了,首先要保证我们能活下去,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嗲能开口了:“在当时这样的环境下,你这么做是对的,一旦你分出食物,很可能造成哄抢,而你身边有孕妇,他们暂时不会动你,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村长点点头,“我还没有想出对策,又有人顺着山道爬上来,洪水基本不再上升,可是家啊,房子啊,田啊,全毁了,我媳妇忧心忡忡的,我只能好好安慰她,半夜的时候,有人偷我们的食物,本想制止,我媳妇坐起来,朝那人说道:‘你实在饿了,就吃吧!’那人很感激地说道:‘我不饿,是我儿子,实在是……’我媳妇就拿了两个面包递过去,我们看到那人回去,真的喂给他儿子吃,也就没再想多的。”
听到这里,嗲能说道:“这不是很好吗?”
傅村长摇摇头,“又隔了一天,水退了不少,我媳妇想着可以下去了,留了一半的食物给那个男人的儿子,我们背着包下了山,那时候我已经是村干部,又年轻力壮的,有这层顾虑,所以就没有考虑到太多,但就是这些食物,反而害了那家子人。”
说道这儿,他又叹口气:“我没想到,那些人那么毒,他们抢走了那些食物不算,把那孩子从山顶上直接推到了山谷里,水退了以后,等找到孩的尸体时,早就让水泡得发胀了,那男人把儿子就埋在那个山谷里,他说有生之年,一定会杀光那些害了他儿子的人!”
听到这里,我不禁为人类的残忍而感到惊骇,傅村长半垂着头一声不吭,嗲能却问道:“你知道这件事后,却没有报案?这属于故意杀人吧?”
傅村长头垂得更低,声音也小了许多:“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那户人家也人去楼空,前不久我忽然发现,以当时在山上避难的十六户人家为主,每年都有人死亡,基本上都是被蛇咬死的,所以,一到夏天,村民们都不敢上山。”
我转过头看向嗲能,嗲能的目光只是闪了闪,可能我的注视太过明显,嗲能回头看了我一眼。
“傅村长,你怎么知道他们全被蛇咬死?难道说被咬的时候周围都没有人在?”嗲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傅村长咽了下口水说道:“有两三个村民在翡翠谷底看到过那个死掉的男孩,还穿着生前的衣服,就这么安安静静看向我们村子的路口,一动不动,据说会站一整天,第二天,一准就有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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