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能摇摇头道:“傅家小五的死因跟蛇可没关系!”
小五的死状,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密集的小洞,嗲能说是蚁蛊所致,蛊?
“你们这个村,有人懂得养蛊吗?”我不经大脑地问出了这句话,理所当然招来嗲能的一个眼刀,被吓得头一缩,乖乖坐在一边画圈。
傅村长眉头皱结,一脸茫然地问道:“扬鼓是啥?”
嗲能仔细审视着傅村长的脸,在我看来,他应该是判断傅村长是不是在撒谎。
“那个厨师,你们以前见过么?”嗲能忽然问道。
傅村长点点头:“那个厨师是傅家阿大在镇上打工认识的,我们村里有啥红白喜事,也是叫他来做厨工,已经好几年了,一直没出过什么差错。”
嗲能点点头:“那么村里有什么人会让你有违和感?就是说某些话,某些事,以前他是做不出来的,突然某天他做了让你无法理解的事情。”
傅村长摇摇头道:“我们这里一直都过得很平静,没有谁家有什么突然的变化,就是丢鸡的情况挺严重的,基本上每家每户都鸡或者鸭什么的没了一两只。”说到这里,傅村长抬起头,惑然望着嗲能道:“这事儿是今年三月才开始的,以前没发生过,离这里三里路那边也有个村子,他们那儿也丢,这算不算是稀奇的事儿?”
嗲能的眉头微动,身子略往前倾,眼睛比刚才亮了好几度,“三月到现在,也快半年了,这中间你们就没有调查过?”
傅村长语塞,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道:“每个村里头,都有这么一两个偷鸡摸狗的,有的自认倒霉,有的就站在门口骂骂街,也没有谁对这事特别上心。”
话刚落音,就听到某个妇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哪个黑了肚肠黑了心肝的乌龟王八蛋孙子,又偷老娘养的鸭子,吃了从头顶顶烂到脚底底,x你祖宗大爷先人,小心坟头烂穿……死了要被黄狗叼的东西……”
那妇人骂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架势,估计傅村长平素听听也就罢了,这会子正好撞在枪口上,他涨红脸,额头青筋凸显,站起身就想往外头走去。
嗲能拦住了他,“不用去!这样的花腔女高音,也难得欣赏一次。”说毕,看了我一眼。
被他看得心慌慌,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傅村长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周大师,您刚才傅家小五不是被蛇咬死的,您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警员们走了以后,已经将傅云巧的尸体拖到殡仪馆,因为天气炎热,尸体容易腐烂,何况又是这么恐怖的一具。
嗲能点点头:“也许这件事,并不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未必是寻仇,或者除了寻仇,还有其他的更深一层的原因,傅小妹生前曾告诉我,谷底埋着衣服,作为一村之长,您应该能回答我,那个地方是哪里吧?”
傅村长的脸色一变,低低说道:“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嗲能轻笑一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凭你们这四十来户人家,守得住这儿?”
傅村长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嗲能的脸色冷下来,“当初你叫我来,说的就是傅家村很危险,我来了以后,你又不说实话,现在有人死在眼前,而且明显不是人类所为,你还这么藏着掖着,只会助长凶手气焰,他害一人是害,害一村人也是害,你好好想想吧!”
傅村长有点不自在地站起身,讪讪地告辞,嗲能轻轻叹口气坐到床沿:“这个傅村长,明显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我们嘛!”我不爽地说道:“死人了还这种态度,是不是他见死人见习惯了?”
嗲能摇摇头,“不理他,今晚我们要小心,凶手有可能直接向我们下手!”说着,嗲能又朝我递过来一张纸巾:“手指泡得差不多了,拿出来吧。”
“哇,这手指怎么这颜色啊?”我的两根无名指,灰中带绿,连指甲也是墨绿色的,多丑有多丑,“这简直是鬼手指嘛!”
放到鼻间闻闻,全是药草的味道,由于同一个姿势放得太久,那无名指都有点不听使唤了,僵僵的。
嗲能倒了药水回来,后面跟来的是郑思德,嗲能对我说道:“刚出门就看到郑家大哥来了。”
郑思德憨憨笑了笑,“这是给你们带的中饭,三妞做的,哎哟,来的路上,一下子看到好几条蛇从路中央爬过去,吓得我动都不敢动。”
嗲能说道:“这两天似乎蛇的活动很频繁,按道理都近八月底了,蛇不会那么活跃才对。”
郑思德又笑了笑,说道:“周大师您是外乡人,我们这个傅家村啊,蛇每年都不少的,总有人被蛇咬死咬伤,所以我们平时身边都带些驱虫驱蛇的药囊。”
午饭后,嗲能在四个角落各放了一杯水,他的原话就是说:“蛇虫的媒介就是水。”
“要我帮忙吗?”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嗲能说道:“能!你现在赶紧躺下来睡一觉,然后晚上不要睡了,我能感应到,今晚可能很不太平。”
嗲能的话让我心头一凛,那群绿色蚂蚁还会来吗?想到这儿,我打了个寒噤,那玩艺儿太可怕了。
入夜,嗲能没有睡,他用一颗鲜红色的丹药化在酒里,在地上写了很多古怪的符号,一边画一边解说道:“这个叫驱灵术,与是驭灵的最低级做法,方法呢,就是用驱灵丹拿酒化开,把符号画在自己方位的西南方位,如果你对月亮方位很了解的话,在自己身前先念咒,然后画一个月亮,月亮要跟当天的形状完全一致,不然你请不动月光神保护你。”
月光神?听起来很高大上。
嗲能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听呆了,自顾说道:“就是月亮光线的意思,动物对光线是很敏感的,召唤月光的时候,能让屋子里被月光照到的部分比平时亮很多,今晚我们用不着月光神,我请了水鬼、草鬼和石鬼来帮忙,我在屋外还洒了……”
话未说完,我听到了细细密密象下雨一样的声音,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嗲能在门上画完符号说道:“完事!最后一个画完,今晚可不能便宜这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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