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问我道:“我想过了,跟你一个班重读高一,没什么实际意义,嗲能在来之前给校长打了电话,从明天起,我就进高二1班读,不过,宿舍倒不用搬。”
我点点头道:“你的灵魂碎片融合都好了么?”
阿朗抿嘴笑了笑道:“已经全部ok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阿军会这么牛,其实融合的时候,很疼很疼,然后身体冷得象在冰一样,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呸呸呸,大吉利是!”我不爽地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自己咒自己?”
阿朗咬了下嘴唇道:“以前,我以为我爸很疼我,特别宝贝我,后来我得了这病,他对我态度就变了,我在家,完全靠我妈,你知道么,心理医生说我这病例是什么人格分裂,还有轻微抑郁倾向,如果不加以治疗,以后会升级成为躁郁症,而躁郁症是基本上不会好的,疯起来会拿菜刀砍人。”
说到这儿,阿朗苦笑了一下:“我听到这个诊断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死,早点死,我不要发疯的时候,砍死我妈,那样的话,我做鬼也不会原谅自己,然后我就发现,好几次我都写啊画啊,弄了些自己都搞不懂的言在笔记本上,在本上,然后我还跟语老师顶嘴,说他解释得不周正,再后来,你也知道的,我得病的事情就在当地传开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话,“可我以前并没有发现你有灵魂碎片附在身上啊,怎么这一次会这样呢?”
“阿军说,我是去了清心堂以后,灵魂复苏了!”
阿朗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去清心堂的?”
阿朗两手一摊说道:“本来啥事也没有,清心堂那儿,也没人觉得那里有什么问题,就是某个周六下午,去姑婆家吃饭嘛,她说做芝麻团,经过清心堂的时候,碰到几个同班同学了,几个人打打闹闹,我一个没留神就这么撞进去,还沿路打到里面,我还勾住那个檐木晃了几下又跳到地上,清心堂里的人说我们不尊重死去的魂灵,会被惩罚的。”
“那后来呢?”我倒不知道这个过程,现在被阿朗哥这么说出来,再想到兔兔说清心堂那里有黑气,心下就有了分晓,魂灵碎片对阴气极为敏感,也就是说,清心堂的阴气催醒了阿朗哥身上的灵魂碎片!
细思恐极,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身上是不是也有相似的灵魂碎片呢,象阿朗哥这样,是个有才的,万一是个连续杀人犯的灵魂碎片,一旦复苏,对社会来讲,可是个大灾难啊!
“那灵魂融合的时候,你们真的在岛上完成的?”
我对那灵魂融合之事,非常感兴趣,可惜当时的那个情况,由不得我跟嗲能一起走,而且我依旧没搞懂嗲能怎么会知道邬玉琴的动向的。
阿朗想了想才说道:“那个邬家的司机,真的对我们很尽职,把我们送到那个海边,然后还帮我们联系好快船,然后直接送到冲岩岛,我以为冲岩岛上是个旅游景点,没想到,那里是个孤岛,一个人都没有!”
嗲能只说过要四面环水,我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地点,多半是嗲能自己查到的。
只听阿朗又说道:“那船根本没有靠着的地方,我们只好三人将小船拖到浅滩上,然后拴在一块大礁石上。把带来的食物和帐篷在岛上安顿下来。弄好以后的半夜,阿军就把我叫醒了。”
“叫醒?”我眨眨眼道:“是半夜融魂?”
阿朗点点头:“没错。”
“我看他用贝壳和石头子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圆,他走进圈子中间看月亮,让我先在圈外站一会,我就站着,他一直都没有动,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也许有半个小时吧,毕竟等人的时间都觉得过得很慢。”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半夜的月亮非常明亮,我觉得小岛上的一草一木都看得好清楚,后来阿军招呼我进去盘腿坐下。又让我面朝月亮,他就开始动了,开始捡排成圈的贝壳。”
阿朗哥的眼睛眨了眨,眼瞳自带了些水润,他似乎沉浸到那天晚上的情景,但我却觉得奇怪:“捡贝壳了会怎么样?”
阿朗哥说道:“我也不懂,阿军每捡一个,就嘟囔几个字,等全部贝壳捡完,那些浪突然就升高了,差不多到三楼这样,我开始吓坏了,以为是海啸,但那些浪没有冲向我们,只是单纯地升高。”
我已经听呆了,这难道是网络小说中的结界么?
把他锁进浪圈内,是怕有什么干扰吧?
“阿军让我闭上眼睛,他把手放在我的头顶,我就感觉到他的手掌开始是凉的,不一会儿就很热了,再过不了几分钟,他的手掌不是热,而是很烫,就象洗头的时候,那个洗澡水很烫很烫从头浇下来的感觉,但脖子以下却象沉浸冰窑似的,我说不出那种感觉。”
阿朗哥看向我,微挑着眉说道:“你能想象不?”
我点点头,又问道:“后来呢?”
阿朗哥摊摊手说道:“后来就是越来越烫,我觉得脑袋的这个地方,”他指着自己左侧太阳穴略上去点的部位,“象有个长钉死命往脑子里面钻一样,疼得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的手微微在发颤,我想是当时融魂之时,一定是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我劝道:“王安石不是有句诗叫飘飘凌云志,强御莫能摄么?你能融魂成功,是因为心有所系,而且我觉得你一向很坚强啊!”
阿朗哥扑哧一下笑出来,“还飘飘凌云志?帮帮忙,人家写的明明是飘飘凌云意好吧?你爷爷房挂的那幅字就是这个,王安石真是死了都会被气活过来。”
由于阿朗哥已经没事,我也就放下心来,却见阿朗哥从背包里翻出一个速写本一支自动铅笔,就开始刷刷刷地画起来,说实在,我对画画虽然有兴趣,但是象阿朗哥这样突然就进入全神贯注状态,还是比较少的。
转过头,毛子还在低声说着什么:“当然……他说是他,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他指的谁……嗯嗯……闭眼就是那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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