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场似乎毫无止境的欢爱持续了多久,白景殊直接昏了过去。
言慕玖在他体内发泄出来,退出时猛然看到金丝被上那混合着白浊的斑斑血迹,如此刺眼。
真的把白景殊欺负惨了。言慕玖这么想着,无端的有些后悔。
沉默地看了他半晌,言慕玖把昏迷过去的白景殊抱起,清洗着他身上的不堪。看着白景殊身上被他啃咬之后留下的淤青,还有那日未完全好的箭伤,言慕玖这才有些清醒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将白景殊身上和体内都清洗干净,言慕玖命人来换掉了被褥,将他放在榻上,直接出门回了将军府。
第二日白景殊直到日上三竿也未醒来,侍女觉得奇怪,王爷一直是个不喜贪睡之人,又怎会到了现在还没醒。
她轻轻扣门,“王爷,您醒了吗?”
无人应她。
小侍女又敲了敲,“王爷,该用午膳了。”
依旧没有动静,她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感觉,便推门走了进去,见白景殊正躺在床上,面上还有不正常的潮红。
小侍女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觉白景殊的体温烫的吓人,她连忙喊到,“来人!来人!王爷发烧了,快宣太医!”
言慕玖回到将军府后一夜未眠,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方才发生的事情。浑浑噩噩之际也不知是何时终于才睡着。
第二日言慕玖醒来,莫名的感到有些不对劲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景王府看看,只是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白景殊。
坐在前殿时,听侍女们说白景殊还未醒,言慕玖无言的点了点头,心里也大致明白是如何。
殿中悬着一幅白景殊亲手提的字,白景殊的字瘦硬有神,用笔细劲,结体疏朗,是并不多用的瘦金体,因此当日秀阳拿着书信给他,他一眼就认定这是白景殊的笔迹。
一位自幼随着白景殊长大的侍女,看着言慕玖一直盯着那副字看,给言慕玖介绍道,“将军,您看的这副字,是王爷十六岁时所写,王爷的字连先帝都赞不绝口呢,就连秀阳县主的字,也是王爷亲手教的。”
言慕玖面色徒然一冷,“你说什么?”
侍女被吓了一跳,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将军不悦,颤巍巍的重复着刚刚说的话,却被言慕玖打断。
“最后一句,你说秀阳的字是白景殊教的?”言慕玖问她。
侍女也不知此事有何不妥,疑惑道,“是啊将军,秀阳县主自幼与王爷一同长大,其字迹便是王爷亲手教的。”
言慕玖心中一沉,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他点了点头,对侍女道,“无事,你下去罢。”
侍女察觉他神色微变,也不敢多问,许是因为王爷幼时与秀阳县主的亲密令将军醋了罢……此事一定要告诉莲妹妹。
言慕玖失神地望着那副字,忍不住回想自己当时为何就信了那女人的说辞。再想自己所做之事……白景殊一定恨透了自己。
正当言慕玖失神之时便听见有下人在喊着王爷,病了,他连忙起身,问下人道,“王爷怎么了?”
那下人被他的脸色给吓到,磕磕绊绊地说道,“王爷……王爷好似发烧了,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将军放心。”
发烧了,莫非是……
言慕玖大步迈向白景殊的寝殿,一进门便看到满屋的侍女正在急得乱成一团,言慕玖无暇顾及,连忙来到床边摸了摸白景殊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一众侍女看着他来,连忙请安道,“见过将军。”
言慕玖看了她们一眼,吩咐道,“去打盆冷水来。”
待水取来,言慕玖将一块手帕用冷水沾湿,敷在白景殊额头,转身问侍女道,“太医呢?”
侍女道,“回将军,一早就派人去请,应该快到了。”
太医匆匆忙忙地背着药箱赶到,看着躺在榻上的白景殊,连忙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经意间瞥见白景殊脖颈上的淤青,对侍女们吩咐道,“闲杂人等都且先退下。”
一时间只剩太医和言慕玖,太医看了他一眼,略带严肃地问道,“将军头一天可否与王爷行房?”
被他这么一问,言慕玖胡乱点了点头。
太医叹了口气,“将军,老夫要为王爷检查下体伤口,将军……”
“不准!”言慕玖不假思索的说道,“状况我知道,太医只管开些方子便是。”
那处怎么可能给别人看!
太医无奈地坐下,写了张方子,还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嘱咐道,“将军且按这个方子,每日两顿,这瓶药做外敷,每日一次……”
言慕玖正当太医准备走时,太医却语重心长道,“老夫听闻将军与王爷关系甚好,又喜于王爷平安归来,但房事需节制,不可太过粗鲁。”
言慕玖被他说的有些接不上话,只好讪讪道,“我知道了,太医慢走。”
太医临走前,还忍不住叹道,“唉,年轻人啊……”
为来得及多想,言慕玖叫来侍女把药房给她去煎药,自己则坐在白景殊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白景殊似是睡的极不安稳,言慕玖便想伸手抚平他的眉。
门外的侍女拿着药房去取药,几味中药都是常见的药材,景王府内便有,到了药房,忍不住跟那药房的丫鬟说道,“唉你说王爷刚回来,好端端怎么突然病了呢?”
药房的丫鬟接过药方一看,“王爷这是发烧了啊,你说会不会是将军太不怜惜……”
“诶!你这么一说确实很有可能,今日看将军的样子,也是急坏了。”
两名侍女对视一眼,竟是偷偷笑了起来。
待白景殊醒来,先是怔了一会儿,待身体的知觉逐渐恢复,白景殊直觉浑身如骨折般酸痛,身下某处的钝痛还提醒着他这一切究竟是何缘由。
白景殊艰难起身,又觉头昏脑涨,正逢言慕玖端着药进来。
言慕玖见他醒来,心中一喜,“醒了?”
白景殊看到他,目光中却带着一丝疏离。
言慕玖坐在他身侧,将药递到他唇边,正打算喂他服药,却听白景殊道,“不必劳凡将军,我自己来。”
言慕玖蓦的一僵,白景殊语气的生疏让他无所适从。
白景殊从他手中接过那碗药,心道,近日喝的药还真是不少……
那药汁甘甜,不必想也知定是参了蜜糖。
言慕玖想起那瓶外用的药,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太医说此药外用,每日一次。”
白景殊只看那药瓶,便知是用在哪处了。淡然道,“将军且先放着罢。我有些困了,将军请回。”
白景殊并没有感到困倦,只是不知该对言慕玖说些什么,只觉看到他便有些痛心。
言慕玖出门后,回想白景殊那般生疏,便觉得心中憋闷,但更多的便是愧疚,或许等他气消了,便好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