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天晴,日光映在满地雪白上,直晃人眼。虽是晴日,但天却愈发地冷了起来。
白景殊也是难得主动请白景离到府上,白景离在来之前,也大致想到白景殊要与他说什么事儿了。
既然都是已经熟知的人,白景殊没有客套,只是想了想措辞,便说道,“近些日,阿昔似乎心情不大好。”
“是么?”白景离没心没肺的笑着。
昨日他吻了小皇帝之后,小皇帝目瞪口呆地指着他“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那模样着实是可爱极了,白景离见好就收,趁小皇帝没让自己滚出去之前,自己先溜了。
白景殊点了点头,“似乎也是与你有关。”
“我?我哪儿有那能耐惹皇上不顺心。”白景离仍是在笑着。
白景殊温言道,“景离如此聪明,难不成就没有看出来么?”
眼见躲不过,白景离也佩服白景殊对皇帝的了解,只能说道,“多少知道一些罢,不过他毕竟是皇上。”
白景殊放下手中茶盏,看着白景离,意有所指地叹道,“是啊,我便罢了,阿昔是皇帝,注定有太多事都与常人不同,不可太任性妄为。毕竟他被全天下的人盯着,半步都出不得差错。”
白景离眼中仍是带着笑意,“我知,他是皇帝,何况现还年少,很多事皇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心里也有数。”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过明白,点到为止即可。阿昔是皇上,坐拥后宫,或许只是年少一时兴起。而白景离也是明事理,不会那般胡来的人,况且他也未表露出对阿昔有什么别的情感。这件事到此为止也好收场,省得拖得越久越发难堪。
白景离走后,白景殊却突然觉得此时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白景离处事八面玲珑,也定知该如何处理。
近日军中有要事,言慕玖一连数日都在铁骑营中未归,多日不见,也的确有些想念。但随后白景殊便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几日罢了。
白景殊正在书房中坐定,又观起眼前棋局来,一名侍女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见她如此冒失,白景殊不禁皱了皱眉,问道,“何事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侍女低下了头,磕磕绊绊地说道,“王爷不好了,方才秀阳县主府上的侍女来王府寻县主说是给她送些东西,奴婢说秀阳县主不在府上,可那侍女却说方才咱们景王府有人去给秀阳县主传信儿说王爷要邀她一聚……如今秀阳县主下落不明。”
白景殊手中棋子跌落,猛然起身,有人以他的名义将秀阳骗出,可究竟是谁要这么做?又有何目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萨仁图雅那日在晚宴上看着秀阳的目光,妒恨中又带着杀意……大事不妙。
萨仁图雅要杀秀阳,必然不会在京城中动手,不然极易引起怀疑,还要以自己的名义去将秀阳骗出那么必定是在隐秘之地。
“拿着本王的王印,去调一队禁军随本王去南山。”白景殊稳了稳心神,吩咐道。
此时情况紧急,根本无暇去铁骑营通知言慕玖。白景殊披上披风,手持一把长剑,策马向城门一路奔去,扬起了一路风雪。
山中风雪虽停,但满地的积雪仍是让人寸步难行,此时的秀阳回过神来,已是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头,白景殊怎会约她至深山之中。
她坐在马车内,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车外,问道,“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我景表哥呢?”
“秀阳县主稍安勿躁,景王爷就在前方等您。”车外驾车的车夫面无表情地说着。
秀阳心中愈发不安,“我不去了,谁爱见谁见,送我回去!”
那车夫冷笑一声,“县主还不清楚此时的状况么,有人要取你的命,这深山老林的,我劝县主还是乖乖地,以免多受皮肉之苦。”
秀阳心中大骇,嗓音不自觉地拔高,“你你们是谁?……你们想杀我??你们要是敢动我,景表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马车外那人只是冷笑一声,“秀阳县主觉得威胁有用么?现在倒不如说些好话,兴许还能给县主一个爽快的死法。”
秀阳咬紧牙关,她也知此处异常偏远,自己恐怕在劫难逃,一时间心中悲凉,但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们想要什么?钱财?名利?你们若是放了我,我会尽量满足你们。”
那人索性便没有回话,秀阳见他不为所动,马车仍在缓缓前行不禁心急如焚。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那车夫将她的双手用粗糙的麻绳捆在身后,将她推了下来,秀阳身形不稳,直接摔在了雪地里,一抬头便看见她的身边围满了黑衣人。
“你们……”
那为首之人俯身毫不怜惜地捏着她的下巴,目光中带着贪婪地打量了她一番,“哟,这就是京中第一美人啊,果然是有几分姿色,这样死了还怪可惜的。”
他身后之人哄笑道,“就是,大哥要是直接杀了这小美人儿真是白白浪费了她这张脸,不然就让兄弟几个爽爽?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娘们儿。”
那为首的人听到他的提议,虽是蒙面,但从那眼中仍能看出满满的猥琐,“有道理,有道理,那老子就先上了?”
“哈哈哈,自然是大哥先来。”蒙面人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秀阳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伺候男人的事儿她做得多了,可此时她却并不想,不想给这些人碰,她一边退,一边哆嗦着说道,“你们...你们别过来。”
“哟,县主你这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呢?”面前的男人都哄笑起来,“京中哪个有权有势的没睡过你,啊?”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秀阳心中涌上一丝恼怒。
那蒙面人看着她,觉得可笑,“小娘们儿还挺倔,可别怪哥哥们不懂怜香惜玉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