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也开始热闹起来,后宫中的妃嫔时常相聚一起,就连原本互相看不顺眼的,也能和和气气地坐下说说话了。
一切都源于那个来自异域的美少年,甚至让六宫娘娘们失了宠。
宛嫔本不远前来,但此次齐嫔却跟她说什么姐妹们要同仇敌忾,硬是软磨硬泡的将她磨了出来。此时宛嫔的腹部已能看出明显的隆起,这冷天出门,自是小心的很,玉儿一直跟在宛嫔身后,生怕有人害了自家娘娘去。
到了月桂宫,贵妃淡淡地看了宛嫔一眼,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好久不见姐姐,上回去宛清宫中,姐姐已经睡下,当真是贵人难相见,不知姐姐近来身子可好?”
宛嫔拖着有孕的身子轻轻俯身一礼,温和地笑了笑,“身子骨儿好的很,劳凡贵妃娘娘挂念,上回深感困倦,睡的较早,没能见到贵妃娘娘着实可惜。”
说罢,宛嫔便由玉儿搀扶着,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碰上一杯热茶来。
一众妃嫔也陆陆续续地到齐了,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唠了起来。
宛嫔也觉得有一意思的很,原本两看相厌明面上都合不来的人,也坐在一起姐妹相称。关于近来宫中的传闻,她也有所耳闻,也知这些妃嫔是因为都失了皇上的宠爱才能这般和和气气。
皇上不来找她,宛嫔自然也是乐得清闲,完全不似其他妃嫔那般焦急。其他人看她一点都不急,忍不住问她,“宛嫔姐姐,你跟在陛下身边最久,难不成就不气恼么?”
宛嫔心道我有何可气恼?从前皇上也未多看过我,皇上宠爱谁,又与她何干?
但还是放下茶盏,说道,“此事也急不来,陛下宠爱谁,也不是由我们能左右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为何皇上会忽然宠爱一个男宠?”一位妃子小声嘟囔道,“以前也从不知皇上好男风啊?”
相传那少年就住在了养心殿,每日同皇上同睡同起,也只有贵妃娘娘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齐嫔便眼巴巴地看着贵妃,问道,“娘娘,听闻您前些日子去过养心殿,可曾见了那小公狐狸究竟是何模样?”
提起前几日之事,贵妃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齐嫔一看便知自己问错了事儿,眼下便有些后悔,但听贵妃冷冷说道,“模样是还不错,不过比起齐嫔妹妹还是差远了。”
齐嫔也不知那日是发生了什么,但从贵妃的语气来看,也定没什么好事。
众人又开始发愁起来,皇上一步都不往后宫来这可如何是好,也只能在春节邻近时好好筹办宴会,取得陛下的青睐了。
白景殊来到养心殿时,正逢皇帝抱着那少年在玩乐,看着那少年衣不蔽体浑身都是些暧昧的痕迹,正在阿昔怀中娇笑,白景殊不禁皱了皱眉。
一看见白景殊来,那少年也连忙从皇帝身上起来,乖巧地喊了声王爷。
白景殊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番这在后宫中掀起风波的男宠,模样倒的确是生的不错,只是带了点媚意,倒是让白景殊想起了曾在章府第一次见到雪落时的场景,只不过如今雪落洗掉一身风尘,也只是个普通孩子罢了。
不光是后宫中妃子,就连朝臣也对皇帝此举有些不满,认为不该如此纵情声色,但皇帝却认为自己又并无因此误了朝政,就也没放在心上。不少忠臣见皇帝听不进去,也没少往景王府跑,让景王爷好生劝劝皇上。
白景殊本以为此并非什么大事,可如今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日也是为此事而来。
皇帝看着白景殊进了殿门也不出声,只是轻轻用扇骨敲打着手心,便也知白景殊是为了何事而来。但也依旧是笑着,“皇兄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殿中此时只有三人,李公公近来也常被皇帝给打发走,白景殊指了指那西域的美少年,轻声道,“过来。”
那少年听到白景殊喊他,怯怯地看了皇帝一眼,还是走了过去。皇帝也不知白景殊要作何,不禁皱了皱眉。
待那少年走近了,白景殊才细细打量起来,那少年看白景殊面色从容,也无刁难之意,也就放下心来。
养心殿中极为暖和,故少年也只穿着一层薄衣,身上一些紫青的吻痕也隐约可见。
白景殊将目光转向皇帝,轻声叹道,“阿昔,你可知道如今朝中都是如何说你?”
“知道。”皇帝看了看他毫不在意地说道,“皇兄今日是特地来指责朕的么?朕的私事何时轮得到那群老头子来管?”
白景殊摇了摇头,看着那正趴在软软的皮草上睡着的小黑猫,也觉得看起来十分可爱,话锋一转,问道,“这是景离送阿昔的猫罢?”
听他说起这个名字,皇上脸上有些不耐,“他求朕替他养着罢了。”
白景殊收起折扇,沉吟道,“昨日景离来寻我,提起此事,说他也有些想念起这只猫儿来了。”
皇帝冷哼一声,“他若喜欢,来把它领走便是。”
虽是这么说,皇帝还是忍不住看了熟睡中的猫儿一眼,也不知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二人之间或许有些什么矛盾,白景殊心道。但想起白景离满脸无事发生的样子,那么问题可能出在阿昔这边。
再加之这名叫阿楠的少年,也是西域人,与白景离乍一看来还是有一丝相像,白景殊心生出了个不大好的念头来。只怕皇上是想借这少年探白景离反应罢?却不想白景离毫无反应,索性假戏真做。
这二人,着实是让人有些头疼。皇帝所想,白景殊大抵也能摸的准,只是不知白景离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皇帝看着白景殊不说话了,便问他,“皇兄与大将军不也正腻的很么。”
白景殊知道他想说什么,便说道,“大将军与我乃是有婚在先。”
不料皇帝却笑着看着阿楠,问道,“楠楠,你想不想要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