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尧与东瀛的恩怨,也要从几年前说起。东瀛海盗作乱,肆意劫取大尧的商船,临海经商的商人苦不堪言,最终先帝看不过去,派人东征讨伐东瀛海盗,这才让他们有所收敛。
只不过,这件事东瀛天皇一直有怨气在心,估计这一次,也早就与北牧私下商量好了,想要瓜分大尧国土。
锋芒军这一战死伤有些惨重,军中的军医根本忙不过来,言慕玖便命黑龙军中的军医前去一同诊治。
虽是打了个胜仗,但无一人脸上有喜色,皆是沉着脸,各有心中所想。尤其是姜晟,此次水路提议乃是由他提出,也不知会不会被怪罪下来。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无人有心思追问此事了。
虽是疲惫不堪,但也不敢在路上耽搁,还是与黑龙军主力会面,在做整顿,不然这一路上恐怕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白景殊与陈亮已经抵达所约定之地,再此安营扎寨,等待言慕玖归来。
陈亮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白景殊说着话,就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儿,说着说着,一时伤感,就要跟白景殊拜把子。
白景殊有些哭笑不得,陈亮这种性子,大抵是与谁都能相处的好的,令白景殊也十分佩服,只见此时陈亮一拍脑门儿,说道,“嘿,瞧我这记性,您是王爷,我要是跟您拜把子,估计皇上也不饶我,算了算了,狗命要紧。”
白景殊抬起头看着天上月色,距离言慕玖前去支援姜鸿飞,已过去将近两日,应该也到了归来之时。果不其然,正在放哨的哨兵,看到了远处那飞舞的龙旗,大声喊道,“王爷!大将军回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景殊起身,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到军营前,便看到那一身耀眼银甲手持长枪的将军从远处归来。
言慕玖看见白景殊,原本紧绷的神色瞬间化为一抹笑意,那变脸之快让姜衡瞠目结舌,他从未听说过言慕玖还有这样的一面。
言慕玖暗中加快了策马的速度,行至白景殊面前纵身一跃下马,紧紧地抱住了他。
黑龙军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身后的锋芒军就皆是一惊,原来,大将军跟景王爷关系这么好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姜鸿飞轻咳一声,却没人搭理他,言慕玖在白景殊耳畔低语了几句,才放开了他。
白景殊温润如玉的眼眸中隐含着笑意,令姜衡微微一怔,他好像知道了,为何言慕玖会如此喜欢白景殊了,若景王爷是他的内子,他定要将其藏好的。
嗯?姜衡突然回过神来,自己方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锋芒军也再此地驻扎,此地依山傍水,的确是个休整的好地方。锋芒军一夜厮杀,粮草也多半沉没与弱水之底,只能靠黑龙军接济,如此一来军中粮草也变得十分紧张。
陈亮看着那大批大批往锋芒军营中送的粮草,心疼的不行,看着言慕玖忍不住说道,“如今怎么办?若是让朝廷在运送些粮草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十万八千里的……”
言慕玖心中也十分清楚,眼下眉峰也紧蹙在一起,还并没有什么主意。
姜衡在一旁偷偷地打量着他们几人,他也知道他们是为粮草之事发愁,这乃是行军途中一大忌。
北牧与东瀛连军在弱水战败的消息传入北牧王宫,北牧王面色铁青,问道那传信的士兵,“阿尔泰呢?”
“回禀王,阿尔泰将军已率领人马南下。”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北牧王点了点头,果然萨仁图雅还未失约,只不过似乎也有几日未见到她了,正好自己也眼不见心不烦,便只是随口提了句,“公主去哪儿了?”
那公主殿中的宫女,跪在地上,回应道,“回王的话,公主也随阿尔泰将军一同南下了。”
北牧王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忍不住想到这萨仁图雅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得知心上人来了,就这么存不住气么?如此这王宫,岂不是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战败之事也传入萨仁图雅耳中,她却并未表现出有多愤怒,只是对属下人说道,“本公主早就觉得这东瀛不成气候,如此一败也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想必那尧军也损失不少,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萨仁图雅撒娇似的对阿尔泰说道,“阿尔泰叔叔,我只要景王爷。”
阿尔泰平静地眼中也升上一股柔情,他看着萨仁图雅,说道,“好。”
阿尔泰虽是萨仁图雅母妃的兄长,却在幼时因为这硕大的体型,受尽欺辱,不少人都说他是个怪物但他的妹妹却丝毫不嫌弃自己的兄长,对他十分关切,直到后来阿尔泰名声鹊起,北牧王也贪图他妹妹的美色将其强行收于王宫。
但他的妹妹也死心塌地的追随北牧王,关于北牧王的传说也在草原上广为流传,那是草原上的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男人。
待生下萨仁图雅之后,萨仁图雅更是受到万众瞩目,在神坛中诞生的月光之女,是神的使者,或者说她就是神,自幼便可精通狼语,无论是多么凶猛的巨狼,到了她的面前都变得十分温顺。
直到后来,北牧王因为猜忌暗中派人杀害了萨仁图雅的生母,从那之后父女之间便有了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而阿尔泰也似乎得知了此事与北牧王有关,从此只效命与萨仁图雅。
北牧王意识到事态不对头,便也开始培养自己的亲信,只是他未曾想到,萨仁图雅的影响已经如此之大,在北牧一呼百应,似乎她才是北牧之主一般。本是要借神女之名对北牧加以统治,却不料事态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萨仁图雅也对自己生出了异心,再加之尧军的步步紧逼,此时也算的上是内忧外患了。
好在就在此时,苍天待他也不算薄,送了那等绝色佳人在他身边,只待这次功成,他便设计了萨仁图雅,杜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