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一如既往的繁华,酒肆茶楼之间,也盛传着大将军在战场上的英姿,说书人看着台下满座的女客,便知道自己又找到了赚钱的门路。
长街上熙熙攘攘,听着那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塞北的苍凉,便让人心生一种悲壮之感。那台下的姑娘坐在一起,问那说书人道,“听说景王爷也跟随大将军去了北牧呀!是不是真的!”
那说书人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地一笑,“话说那大将军身侧有一白衣男子,温润如玉,遗世而独立,屡出奇策助大将军取胜,这人究竟是谁,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罢。”
他这么一说,四座的女客皆是惊呼一声,立刻私下低声谈论着什么,并且个个眉飞色舞。
将军的故事说完,说书人又提起京城中的一位奇人,那便是大理寺卿叶令风,据说叶令风有一妹妹,与他如出一辙,并且兄妹二人共掌大理寺,为朝廷破了不少悬案,说着便提起前一阵子还名动京城的贵妃,如今却成了安宁宫中的弃妇之事。
关于叶令风的容貌也众说纷纭,不少人坚信他长得宛如凶神恶煞一般,满脸杀气,此时人群中有位衣着华贵的少年就不服了,立马跳出来说,“我家大人生的极为俊美,哪儿像你们说的?”
他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诸多人的注意,他们忍不住说道,“我家大人?你是叶府的人??快说说看,叶大人究竟是怎样的?”
雪落本是奉命出来采购,不想正好遇见有人说起叶大人,便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开始听着他们大肆宣扬叶大人的功绩,这听的他心中也舒坦,说着说着便提起了叶大人的容貌,听别人说叶令风凶神恶煞,雪落便再也坐不住了。
众人听着雪落口中的叶令风,也忍不住心生向往起来,而坐下不少姑娘,也对叶芊芊心生好奇来。
北牧的战报传入皇宫,群臣皆是一阵静默,虽是胜仗,可却没有丝毫喜悦。后来兵部尚书才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说道,“这粮草之事乃是军中大事,应尽快解决啊。”
新任的户部尚书也站了出来,附和道,“是啊皇上,这粮草之事需尽快解决。”
丞相在一旁,也是愁容不展,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京城距北牧路途遥远,只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丞相说的有理,不过我们也不可眼睁睁地看着大尧的将士在塞北受苦,而我们却安然在京中。”
丞相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才说道,“这样罢,命人先尽快运送粮草,即使是这远水,也要送到他们跟前,不过也老臣也相信景王爷与大将军,定能想出办法来。”
他这么一说,众臣也是赞同,他们也以为有大将军在,必有解决的办法。
白景昔抿着唇听着他们的话,这等时刻,东瀛又与北牧联手,只怕是不好对付,他命人紧盯北牧动向,就连太皇太后也是放心不下,三天两头地问他皇兄如何。
太皇太后本就凤体欠佳,此刻心有牵挂更是精神不振,饶是有白景离天天在身边陪她说话,也不见好转,太医也请遍了,都是只能开些安神的方子,治标不治本罢了。
养心殿的黑猫已经十分健硕,丝毫不复它幼时那副可爱的模样,用李公公的话说,这是变的威风了,但用白景离的话说,这就是长残了。
白景昔抱着猫,黑猫一如既往的懒散,趴在白景昔的怀里,白景昔左看右看,觉得也不丑啊?一定是那白景离没长眼。
说曹操,曹操便到,白景离大步跨进养心殿,将黑猫拎起扔到一旁,还说了句,“这么大了还撒娇,丢不丢猫?”
黑猫十分委屈,但也不敢吱声,只好缩在角落暗中观察。
白景昔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丢不丢人,整天跟个猫过不去。”
况且当初也不知是谁死乞白赖地非要塞给自己养的。
白景离走向前,膝盖顶入白景昔双腿之间,摸着他的发丝,掐着嗓子说道,“这不是要主动争宠嘛,皇上。”
白景昔蓦然笑了出来,在他腿上拍了一下,“怎么?这就迫不及待地想入朕的后宫了?不如你先问问娴妃她们同不同意。”
白景离挑了挑眉,在白景昔耳边呵了口气,“她们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愿不愿意,听说,贵妃还在安宁宫喊冤呢。”
“怎么?你也觉得她冤枉?”白景昔看了看他。
白景离却摇头说道,“不曾是,只是宛嫔并非那等任人摆布之人。”
白景昔眯起了眼,“你是说宛嫔是故意中计?”
白景离也并未说的太明白,他看得出宛嫔那与世无争的外表之下,心中却并非如此想,只是暂且不知她究竟要做些什么。他如此提点也并非有什么恶意,只是让白景昔注意一些罢了,更何况宛嫔此时怀有七月身孕,有许多眼睛正在盯着她。
不过,眼下白景昔却无心去想那些,而是问道,“若是朕的儿子出世,你会如何待他?”
白景离想了一想,直言道,“若让我毫无芥蒂的接受你同别的女人的儿子,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哪知白景昔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虽是如此,朕却很高兴。你若是完全接受他,朕才不悦。”
白景离挑了挑眉,他原本接近小皇帝,只是一时玩心起,但如今想脱身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索性就顺其自然罢。
“可朕一直看不透你心中所想。”白景昔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认真,“因为你从未说过爱朕。”
白景离来着小皇帝眼中那一抹执拗,本想说万丈红尘何必非要纠结爱与不爱,顺从内心便好,可却未能说出口,狭长的双眸眯起,也同样认真的问道,“那皇上爱我么?”
“爱。”白景昔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乃是九五之尊,若是不爱,怎可能会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