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牧王宫之中,秀阳服侍着北牧王睡下,自己便小心翼翼地起了身,生怕惊扰到他。
好在这几日以来,北牧王是真的睡得很沉,在以往她略微有些动静,都会被北牧王察觉到。
秀阳走出宫殿,巡夜的侍卫见了她也并未感到奇怪。她手中捏着一方丝帕,这几日以来,她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见到白景殊。一想起萨仁图雅揽着白景殊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秀阳就气的牙根儿直痒。
她一定要想办法找白景殊问个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正当她这么想之时,就正好隐隐看到一个白衣人的身影。
想什么来什么?秀阳忍不住揉了揉眼,前面不远处的人还真是白景殊。
秀阳快步走了过去,左右看了一看,却听白景殊说道,“不必担心,此处的人都被我调开了,过来罢。”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秀阳几乎要落下泪来,但她心中仍是忍着怒意,问白景殊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白景殊转头看向她,说道,“此事难道不应本王问你才对?”
秀阳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她有些不敢直视白景殊的双眼。
白景殊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害死夫人么?”
秀阳心中微微刺痛,白景殊从未用过如此冰冷的声音与她说话,但她也知道,这次是犯了白景殊的大忌了,她也曾后悔过,但也不肯表露出来,说道,“我如已是北牧王后,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辱的沈秀秀了。”
“呵。”
白景殊轻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那北牧王如今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中了萨仁图雅命人下的蛊,你还能依仗他到何时?”
秀阳脸色登时一变,怪不得北牧王会突然成了这幅样子,任凭何种名医也看不出症状,原来是被人下了蛊么……
白景殊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说道,“我只知你对我有怨,但是别闹了,跟我回家好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回家……她真的还能回去吗?秀阳的眼中有一丝迷茫,随后便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不,回不去了,都到了这一步,景表哥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吗?”
“有。”白景殊看着她,笃定地说道。
秀阳突然开始低声笑了起来,说道,“可是景表哥,你现在只怕是自身都难保吧,被萨仁图雅看着,一口一个殊哥哥的叫,你还配合的很呐,看着萨仁图雅的眼神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言慕玖要是知道了,恐怕得气死吧?哈哈哈。”
白景殊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我并无多少时间跟你解释,我身上也有萨仁图雅下的蛊,因此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你自己想清楚,我也不便再此处多留,告辞。”
秀阳有些怔愣地看着白景殊的背影,她回味了一番白景殊所说的话,方才他说……他被萨仁图雅下了蛊?所以才?
秀阳顿在原地,许久以后才想到,白景殊会这样,是为了自己么?不知为何,秀阳突然涌上一股委屈,她也不想闹了,她也好想回家……
白景殊强忍着脑中剧痛回到了萨仁图雅的寝殿,萨仁图雅还并未醒来。白景殊坐在那里,定了定心神,他觉得他早晚要因这脑中的撕扯而疯,萨仁图雅估计并未想到,他还能留有自己的意识罢?不过时日越久,他能清醒的时候就越短。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他会完全沦陷,可他不想忘了言慕玖,其他一切都可以忘,唯独不愿忘了言慕玖。他好不容易才跟言慕玖在一起的啊。
此时他也不知道言慕玖被关在何处,若是可能待明日探一探萨仁图雅的口风好了……
白景殊躺在萨仁图雅身侧,闭上了眼,上一次便因他离的太远,而让萨仁图雅起疑,就算心中再为厌恶,也得暂且忍下。
待到第二日,白景殊正在殿中观花,萨仁图雅欢快地跑了进来,扑到他怀中,说道,“殊哥哥,我们挑个日子成亲吧!”
“好啊。”白景殊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庞,笑着说道。
萨仁图雅心情极好,便与白景殊说起日子来,“这个月末如何?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你了。”
白景殊看着她的娇俏模样,宠溺地说道,“好,都依你。”
萨仁图雅埋在他的怀中,忍不住想到,白景殊哪里都好,唯独有一点她不能忍,那就是白景殊“不行”,得在成亲之前,找个名医来看看。
她这么想着,也就真去找了那中原的大夫过来给他诊治,但明面上也没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白景殊隐隐也知道,他也因为此事而一直对萨仁图雅怀着愧疚,便想着给大夫看看也好。如此一想,他便伸出了那只完好的手腕,给大夫诊治。
那大夫看来看去,低声对萨仁图雅说道,“公主,依老夫多年的阅历来看,驸马爷那方面,并无问题。”
“真的?”
萨仁图雅有些不可置信,若是没有问题,真的能佳人在怀都毫无反应么?
“待老夫给驸马开一副壮阳的方子,公主今夜在试一试。”
萨仁图雅也只好作罢,没病自然是好,可是她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她接过大夫写的方子,看着上面的鹿茸,牛鞭之类,心中忍不住想到,给他来一剂猛药,总该“行”了吧?
白景殊垂头不语,有些不大敢对上萨仁图雅的眸子,这事关男人尊严,他也有些难以启齿,只希望那大夫所写的方子,是真的有效罢。
萨仁图雅又吩咐了一些什么,便走了出去,也不知是去了哪里。白景殊也不想出去,干脆就在殿中练字,却始终难以静心。
他也不记得自己先前有没有同女子行过房事,难道自己真的“不行”?那可真的是太过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