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茂盛的山林中走出了两位苗疆打扮的人,其中一人一身苗银在身,赤裸的脚踝上还系着一只银铃,看起来便知来路不凡。
两人也不知自己翻过了多少座大山,才终于从那蜀地中走了出来。一时间累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首乌忍不住说道,“还别说,你这苗疆圣女没白当,还是有点儿用的,这一句有没有毒物叮咬。”
“那是当然。”灵梦累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但仍是一脸自豪地说道,“那些毒蛇蜈蚣,怕我还来不及呢,哈哈,我也终于不怕虫子了。”
原本茯苓隐居在山中之时,最怕的便是那躲藏在药材中的各种各样的虫子,每次遇见必将发出一声惨叫。因此首乌也已经习惯了每次将药材采回之后,仔细地检查是否爬了虫子,以免再吓到她。
不过很多药材都是不招虫的,但茯苓也仍是害怕。
此去苗疆,一头雾水地被拉着认祖归宗,还莫名其妙地当上了苗疆圣女,她初次见到那比人的手掌还要大的蜘蛛时,惨叫声响彻天际,就连首乌也被那蜘蛛吓到,但为了不让茯苓知道他害怕,也就没有吱声。
那大祭司见状皱起了眉头,说道,“身为苗疆圣女,怎么能怕这种东西?”
茯苓已经被那毒蛇蜈蚣蜘蛛蝎子蟾蜍,那些称为五毒的东西吓得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谁要当这苗疆圣女啊,还不允许我怕虫子?呜呜呜,我想回中原。”
大祭司叹了一口气,为了让圣女克服恐惧,甚至在她所住的房中补满了毒虫,吓得茯苓哭了一整夜。不过此招也的确十分有效,到了第二日,茯苓再次看到那些毒物,已经有些麻木了。
首乌觉得有些稀奇,忍不住问道,“你……当真不怕了?”
茯苓的目光有些麻木地看着眼前乱爬的毒物,说道,“你跟几百条毒虫共处一夜,也会麻木的。”
大祭司对自己的成果感到十分满意,待帮圣女克服了对毒物的恐惧之后,接下来便是教她如何去操控它们了。
世间万物皆是有理可寻,这操控毒物的一大精髓便是——声。用乐器来操控,便是最为常见的一种。
茯苓体内流淌着族长一脉相传的血,在出生时就被认定是天赋异禀之人,也果然如此,茯苓对毒物的操控得心应手,有些出乎大祭司的预料。
大祭司喜极而泣地对族人们大喊道,“我族有救了!”
从那之后,大祭司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好在茯苓天资聪颖,无论什么几乎都是一学就会,大祭司不免也偷偷抹泪,自己这学了几十年的手艺,竟然被圣女这短短数月便学会了,还真是没天理啊。
灵梦与首乌坐在山上看着东方升起的一轮红日,灵梦却突然看到了一条宽广的道路,她猛的拍了首乌一巴掌。
首乌被她突然一打,也十分委屈的问道,“干嘛打我!”
“你傻啊!”灵梦翻了个白眼,指着远处那条路说道,“那不就是官道么!我们为什么还要翻山越岭啊?”
寻着灵梦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有一条路,首乌也顿时有些欲哭无泪,“那怎么能怪我啊,我提出进山,你不也没反对嘛!”
“怪你!就是怪你!”灵梦嗔怪地看着他,有些蛮不讲理道。
首乌决定认栽,说道,“好好好,怪我都怪我。”
说完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嘛……”
“哎呀!”灵梦的脸色微微一红,打了首乌几下,说道,“你别说了,我都臊得慌呢!”
首乌却继续嘀咕道,“本来就是嘛,你还想去京城给那王爷当小妾……”
“啊啊啊啊啊!”灵梦叫了几声,“别说了你!”
首乌果真也就闭了嘴,提起这件事,他至今心有介怀,这个坎儿他就一直过不去。况且一想到茯苓之所以那么想走,也是为了去见景王爷,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灵梦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虽然首乌说的是实话,可是偏偏讲出来就让她觉得有些羞。
如今自己可是苗疆圣女了,应该配得上景王爷了吧?灵梦忍不住这样想到,但随后又想起了景王爷似乎不喜欢女子,又陷入沉思之中……
首乌看着她若有所思,不情不愿地说道,“你不是学了很多蛊术么?你要真喜欢景王爷,不如就给他下蛊试试?”
灵梦听后又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懂什么呀!感情是要两情相悦的,下蛊还有什么意思?人跟行尸走肉似的,真的会有人真的做么?”
首乌揉了揉通红的脑门儿,不再吱声。他从小就喜欢茯苓,如今还要为她和别人出谋划策,还要挨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灵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红日,说道,“走吧!顺着官道走,说不定很快就能到达京城了。”
两位少年人便再次踏上了往京城的路,不过如今他们发达了,灵梦决定在沿途的马厩中,买一匹马,快速的回去。
“老板!这匹马多少银子?我要了!”
那店里的老板一看他们从西南方向而来,又穿着看起来十分厉害的苗族服饰,顿时心生敬畏之意,连忙说道,“不要钱!这是送你们的!”
“什么?还有这么好的事?”
他们也没跟老板客气,便牵着马走了。看着他们走远,老板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苗疆的人谁敢得罪啊?
两人共驾一匹马上,灵梦双手环住了首乌的腰,首乌顿时脸色通红,腰板挺得笔直。
灵梦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啦?”
首乌磕磕绊绊地说道,“没没……没事,你坐稳了,我骑马很厉害的!”
灵梦更加疑惑了,先前她怎么就没有听说过首乌会骑马?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总感觉这样整日打打闹闹听首乌吹着牛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