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柔和,即便是四季寒冷的北牧,也开出了不少花儿。
萨仁图雅猛的从睡梦中惊醒,惊疑不定的转了转眼珠,为何会这样?近几日来总感到十分困顿,想起昨日之事,萨仁图雅掀开了被褥,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榻上,她究竟有没有与白景殊圆房,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成了吧……
即使是自己睡着了,不过都到了那个份儿上,也没有不成的道理,萨仁图雅这么想着,心中仍是无比地悔恨,自己怎么就能在那时候睡着?难不成也是跟那蛊术有关系?
“卡尔图!”
卡尔图听到公主的声音立刻走了进来,即使是看到公主一丝不挂,也仍是面不改色,“公主有何吩咐?”
“景王爷呢?”
“回公主,景王爷起了个大早,这会儿在殿前观花。”
萨仁图雅点了点头,说道,“去把乌尔找来,本公主有话要问他,切记不要让景王爷瞧见。”
“属下遵命。”
待卡尔图走后,萨仁图雅才唤来侍女,慢斯条理地穿戴好了衣物,走出了宫殿,正好便看到白景殊归来。
见白景殊神清气爽的模样,萨仁图雅忍不住想到,昨晚应该是成了罢?一定是成了,虽然自己不记得了,但是她却知道,那事之后,男人第二日的状况。
萨仁图雅跑过去抱住他的腰,白景殊脸色微微一变,也不知是为何今日醒来,总感觉腰上酸软,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待萨仁图雅满面娇羞的腻歪了一会儿,便对他说道,“殊哥哥,今后这儿便是你的了,当然,我也是你的。”
白景殊含笑点了点头,看着萨仁图雅走了出去。
待见到那一身斗笠看不清容貌的乌尔之后,萨仁图雅直接质问道,“为何本公主今日来总感困顿?”
乌尔用那几位嘶哑的声音说道,“许是公主近日过于劳累。”
“你!”萨仁图雅瞪着他,虽然听他的声音感到十分刺耳,但还是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跟蛊有关系?”
乌尔叹了口气说道,“有是有,但关系也不算大,只是公主也被那银铃之声所扰,故而才会感到疲倦。”
萨仁图雅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不敢欺瞒公主。”
“好。”萨仁图雅拍了拍桌面,“本公主就信你,若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搞鬼,本公主便把你另一只眼也给挖出来。”
斗笠下的一只眼睛中,浮现一丝狠意。
自从秀阳得知北牧王与白景殊二人都是中了那来自苗疆的蛊术之后,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若是北牧王真的被萨仁图雅所操控该如何是好?要不要想法子旁敲侧击的提点他一番?
白景殊说要带自己走,秀阳有些心动了,她也不知这北牧王能撑到何时,可是自己若是回去,真的还有活路么?
白景殊许诺于她定会护她周全,连这等通敌叛国的大罪都可以饶恕么?那为何先前要加害于自己的父亲,害得她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秀阳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但一闭上眼,脑海中便回荡着先前白景殊曾经与她说过的话。她也好想回去啊,好想见一见娘亲。
况且如今白景殊被迫听命于萨仁图雅,二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秀阳紧紧握住了一双玉手,她就是不想看那小妖女得意!
待秀阳回过神来,她才发觉自己又忍不住落下了泪,她将脸上泪水擦干,心中暗下决心,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听说言慕玖也被关在此处,虽然很想让他死在这里,但她也明白,若是没有言慕玖,他们也走不了,眼下便是设法将言慕玖放出来才是。
北牧王近日因为萨仁图雅之事,整日与他的一群儿子在一起商议,他们的北牧绝不能落入萨仁图雅之手。
待北牧王回到寝殿,看见那镜前的美人,心情也缓和不少。他是真的挺喜欢这美人,纵使当初有人骂他昏庸,他也决意要立秀阳为后。
察觉到北牧王回来,秀阳转过身,对他轻轻一笑,那一笑当真是花容失色。
北牧王直接抱着她,走向了床榻。
待伺候了北牧王睡下,秀阳看着那沉睡的男人,她知道,囚禁着言慕玖的钥匙,就在北牧王身上,要现在动手么?
北牧王因为蛊术,睡的一向很沉,若是此时将钥匙取走,他应当并不会察觉……
犹豫再三,秀阳还是轻轻地将手探入了北牧王怀中,却不料被北牧王一把抓住。
秀阳顿时惊的浑身一抖,却发现北牧王只是在梦中感到她在身边,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秀阳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轻的将手抽出,继续往他怀中摸索。
许久之后,她终于找到了那被北牧王暖的滚烫的钥匙。待取到钥匙,秀阳连忙收回了手,紧张的心怦怦直跳。
她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裳,匆匆地往那关押着言慕玖的地方走去。
她早已打听过了,北牧王为了收买言慕玖,特地把他关在一处隐蔽之地,还并无人把手,这便让她好得手的多了,那处地方,她弄明白了,找起来也并不算费力。
到了入口之后,趁着夜色,秀阳快步走了进去,她也不知为何近日北牧王宫的守卫松懈不少,想来大抵是因为,这些守卫都是萨仁图雅的亲信,北牧王有意要清理他们罢?
言慕玖听到脚步声便抬起了头,见到来人也并不意外,只是讥讽道,“怎么?王后也想清楚了?”
秀阳冷哼一声,“大将军,这时候也别逞强了罢?”
虽是这么说,但也迅速地用钥匙解开了那寒铁打造的坚不可摧的锁链。
重获自由的言慕玖活动了一番筋骨,说道,“你可有接应?”
秀阳咬着嘴唇,说道,“你快去萨仁图雅的寝宫找我景表哥,我在城外等着你们,我不是想救你们,我只是想自己活命。”
“知道了。”
言慕玖懒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