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玖没入夜色之中,顺着秀阳所说的方向而去,果然就看到了那萨仁图雅的寝殿。
言慕玖轻手轻脚地站在城墙上,扫视一番,萨仁图雅所住之地,倒是守卫众多。
虽然有很大把握,不过,总还是小心为妙。
不过,萨仁图雅似乎并不在此处。言慕玖微微挑眉,这一路如此顺利,反而有些让他感到反常。
他纵身越下城墙,那侍卫看到一身黑衣的言慕玖一句“谁”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一路走进去,将那拦路的侍卫都清理了干净,言慕玖这才大摇大摆地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提笔写字的白景殊。
白景殊看到来人,面色一冷,问道,“你是何人?”
言慕玖看着白景殊又六亲不认,忍不住眯起了眼,恐怕是那蛊又在发作了,但他只是说道,“跟我走。”
“我为何要跟你走?”
言慕玖想了想说道,“因为,我是你夫君,你就得跟我走。”
白景殊冷笑一声,“你我皆是男子,你在说什么笑,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阁下的性命恐怕是不保。”
言慕玖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道这会儿你跟我说都是男人了,先前怎么不想明白。估计软的是不行了,依照如今白景殊这翻脸不认人的架势,说不定还真会把更多的守卫招来,干脆直接带走倒也省事。
“殊儿,得罪了。”
“你!”
白景殊的眼中有些惊诧,他自认身手不差,却完全没有看清那人的动作,浑身便已动弹不得,甚至说不出话来。
言慕玖看了看他,直接把人抱起,越上了城墙。
白景殊瞪着他,这算是何事?自己竟然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强行带走?这是要带自己去何处?公主还未回来,他不能走。
月色宁静,秀阳果真就在城外准备了马车接应,三人也毫不迟疑直接离开了此处。
秀阳看着一动不动的白景殊,忍不住问道,“他这是……”
言慕玖看着她,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害的。”
“明明是因为你们,我才会沦落至此!”
言慕玖并没有搭理她,只是看着白景殊安睡的脸,也闭上了双眼。
那驾车的车夫也是个汉人,言慕玖只觉得他有些面熟,过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便是白景殊的夜影卫,他也曾经见过,怪不得会如此顺利,原来白景殊的夜影卫也已渗透北牧王宫。
也不知明日天亮,那北牧王与那小妖女,发觉他们都不见了,会是何种神情。
秀阳却丝毫笑不出来,所以时至今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空么?
车夫赶着马,跑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稍作休整,随后又开始赶路,一路快马加鞭,大抵过了三日,才到了尧军大营。
白景殊时睡时醒,言慕玖一开始还认为白景殊并无大碍,可如今面色却是有些凝重。白景殊闭上眼时,神色总是十分痛苦,醒过来时却又丝毫不认识自己,就连秀阳他也不记得。
这让言慕玖突然开始有些慌了,仅仅是失忆倒也无妨,他大可以让白景殊重新记起他,可他就是不想看到白景殊如此痛苦的神色。萨仁图雅究竟给白景殊下的什么蛊?
萨仁图雅一回到寝宫,便看到了满地侍卫的尸体,瞬间心中升起一丝不妙,待快步走进去发现白景殊也不见了,登时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派人去找。
而北牧王此时还不知王后已经不知所踪,待他来到囚禁着言慕玖的暗室时,才发觉自己的钥匙不见了,立刻快步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北牧王握紧了双拳,强压着心中盛怒。
卡尔图跪在萨仁图雅身前,禀报着近两日的消息,萨仁图雅大发雷霆,将殿内能砸的东西都摔了遍,仍是感到不解气。
“言慕玖和那小贱人呢?是不是也跑了?”
“回公主,……是。”
萨仁图雅更加暴怒,咬牙切齿地念着言慕玖的名字,恨不得生啖他的血肉一定是他把白景殊抢走的。
发泄完怒火之后,萨仁图雅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的景王爷被人带走了,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不过……白景殊身上的蛊还在,言慕玖也休想好过!
千里之外的尧军营地,哨兵正在犯着困,缺突然瞧见了远处驶来的一驾马车,忍不住嘀咕道,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马车?
只见那马车一路往营地驶来,哨兵也不禁打起了精神,一直盯着。
回到了营地,言慕玖抱着白景殊走下马车,也懒得理会秀阳是什么神色,一路风风火火地走了进去。那在营地前守卫的士兵看到他,忍不住揉了揉眼,待看清了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之后,才敢确信,是大将军带着王爷回来了!
那士兵忍不住喜极而泣,连忙迎了上去。
言慕玖只是点了点头,便一路往里走去。
陈亮听说言慕玖回来,也赶紧去看,却发现秀阳也在此地,不免有些稀奇,但言慕玖并未多说,跟一旁的侍卫吩咐了几句,一群人便将秀阳带了下去。
“哎?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言慕玖你要干什么!”
听着秀阳的喊声,言慕玖淡淡地说道,“送你回京城,别瞎折腾了,安分点罢。”
陈亮看着满身是伤的言慕玖又看着昏迷不醒的白景殊,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知途得知景王爷回来的消息,也匆匆赶到,看到的却是眉头紧蹙昏迷不醒的白景殊。
言慕玖感到有些疲惫,便说道,“你们先出去罢。”
陈亮正想说你这一身伤先让大夫给清理一番,但看到言慕玖的神色,也就位说出口,招呼着孙知途退了出去。
清净下来以后,言慕玖看着面色痛苦不堪的白景殊,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他知道大夫是解不了白景殊身上的蛊的,眼下他只能试试,能不能用内力将蛊虫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