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容器,我不希望强迫你。”那声音说,“想必你也不会自愿奉献出来吧?如果你输了,那就要留下来接受宿命。”
程羽铭苦着脸,“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当然有。吾可以放你离开,甚至送你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程羽铭毫无兴奋感,毕竟这种话后面一半都跟着一个“但是”。
“但是,这些人类还有这只恶魔将会留在这里成为吾的祭品。”
果然。他心里说着。这个不见踪影有些死板的老家伙是食人族吗?非要用别人当祭品的?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想也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拒绝的,他就是个烂好人,虽然他嘴上从不承认,恐怕对方就算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威胁他,他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溜走。
程羽铭的目光落在克莱尔身上,那双暗金色的眼瞳波澜不惊,他看得出那是一种绝对的信任,这位恶魔似乎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可能会在这场生死游戏中落败。真是个乐天派啊!
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那边的石柱,五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势,他们睡得很平静,睡得很香沉,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怎样的危险中。
程羽铭扯扯嘴角,真好啊,在那躺着就得了,哪像他还要拼死拼活的忙着救他们。
昂斯老头倒是还算体面,师兄和师姐也都呼吸平稳,至于艾莫兰德的睡相简直就是不堪入目,歪着头,大嘴一张,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虽说被绑在石柱上,却指不定在做什么美梦。
这哪是是让人有些无语,简直就是没心没肺啊!
最后他眼睛停留在卡莲身上。
这个无比娇小的女孩儿,那沉重的铁链却在白皙的皮肤上勒出一道道地血红的褶皱。
他的心揪了一下,伤痕并不算严重,但是却意外的扎眼。他不希望这个如同天使般纯洁的女孩儿会因为他落得如此下场。
看到卡莲,他的心里莫名的烦躁。
“如何?”
声音似乎带着淡淡地挑逗的意味。
“你是算准了我拒绝不了吧?”程羽铭撇着嘴。
“吾说过,你可以拒绝。”
“他最不会拒绝了。”克莱尔从一旁煽风点火。
程羽铭白了他一眼,都变成别人的人质了还这么嬉皮笑脸的,真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吗?
“说说吧,怎么个游戏法?”程羽铭干脆原地坐了下来,反正身上这身衣服也没法要了,管它地上脏不脏。
“很简单的游戏。”
突然地面微微晃动,一个不小的转盘的从地面升起,正好在他适合的高度停了下来,真是古怪,地面上很显然没有机关,这玩意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分身曾经遇到一位人类,他们喜欢玩一种刺激的赌博游戏,吾记得似乎是将一种叫子弹的物体填充到叫枪的武器中,肆意打乱顺序,然后轮流开枪,最后看谁会被那发子弹打死。”
“俄……俄罗斯转盘赌?”程羽铭诧异地叫出了声。
这东西他当然听说过,一种封建时候极其残忍的赌.博活动,他们赌得不是金钱,不是女人,而是人命。
那些黑社会的头头们,喜欢用这种方法来给他们的猎物活下去的希望。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
程羽铭没少在电影上看到这种场面,那时候看着上一秒还谈笑风生的家伙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句冰冷的尸体,等待他的不是惊呼和尖叫,而是观众们兴奋的咆哮。
那个时代的人民,被封建的资产阶级压抑的太久了,只有血腥和暴力才能刺激他们的神经。
那种图一乐呵看的场景,竟然会落到他的头上。
“似乎是叫这个名字,吾不太记得了。”声音说,“不过唔这里没有所谓的枪和子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代替了。”
程羽铭打量着面前的转盘,上面用不同的颜色刻画着不同图案和纹路,如同鬼画符。他记得这些东西,克莱尔和他说这些是古代文字,他当时还嘲笑说这些所谓的文字可真是有够搞笑的。
“上面写的什么?”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这是本纪元天主教教义对人类罪行的分类,傲慢最为严重,色欲最为轻微。”克莱尔说,“在古代同样如此。”
“你只有一次机会,在旋转的转盘中选择出最匹配你自己的罪行,如果成功,那么所有人都会解放,如果失败,其他人依旧可以得救,但是你必须要留下承担责任。”声音继续说,“最后一次机会,是否接受。”
程羽铭真是恨死了这个类似系统音的家伙了,不仅自己不露面,还给他整了一个最离谱的游戏玩?这算啥游戏?要在七宗罪里选择出和他匹配的罪行?先不说是不是匹配,他到底犯了哪条法律非得要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家伙来审判罪行的?
他的大脑飞速旋转,他不得不进行这次游戏,如果他拒绝,那代价便是其他人所有人的性命,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百般刁难他们,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到底匹配哪个罪行?他自我感觉异常良好,什么傲慢、贪婪和色欲直接pass,作为一个典型的怂货和宅男,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傲慢肯定不沾边,贪婪更别提了,贪字头上一把刀他还是知道的,至于色欲,天地良心,跟他有个卵的关系。
嫉妒的话,人难免会有嫉妒,所以肯定不是最为匹配的选项,也可以pass。
暴怒是最不可能的选项了,他到现在好像连发怒是什么感觉都没体会过,人见人欺的小可爱就是他了。
那么只剩两个选项,懒惰和暴食。
这就有些难以抉择了,他真的是一个又懒又贪吃的家伙,不是自己的事,肯定不去做,自己的事能不做就不做,必须做的事就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到火烧眉毛再做。
对于美食毫无吸引力,除了对原料食材有生理反感的食物以外,他几乎什么都吃,而且根本无法拒绝,毕竟他的座右铭就是,美食是无辜的,谁能拒绝美食的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