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是叶淮止下令让人换的,人也是他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意思,迟笑书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打乱了叶世子的计划,遂过来确认一遍。
哪知叶世子竟然还是个饱暖思**的人,迟笑书来了,他也就做回了他的看客,什么事都不想做了,笑道:“说来惭愧,我来时,皇上给我的命令,是让我护送物资,如今物资早已送到,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所以小迟将军的忙,我大概帮不了。”
傅晏清:“……”
她一点都不信地看着叶淮止,后者微微一笑,一点心虚都没有。
迟笑书也有一瞬间的怔然,显然没见过这样有些不讲理的叶淮止,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傅晏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夫唱妇随”这个词,不过在叶世子这里,大概要换一下了。
虽然叶淮止明确表示,因为皇上吩咐的原因,他不会再插手其他事务,但是迟笑书还是本着善意,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既然叶世子这么说,那迟某就不勉强了,叶世子且安心养伤,过几日,等大军到了,迟某会率领大军,挥师北上,收回失土。”
叶淮止点了点头,兴致缺缺的样子,听到迟笑书说大军,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已经被他遗忘了的事,“不知小迟将军来的路上可有遇到令妹?”
傅晏清一皱眉,看了眼叶淮止后,又去看迟笑书。
叶淮止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因为他担心迟笑妤,他只是担心,如果迟钰带着大军到了,那么迟笑妤会不会也跟着来了。
他现在有伤在身,实在不想再因为别的什么事得罪傅晏清了。
可惜叶世子的求生欲小迟将军看不见,直男如小迟将军,听到这个问题,公事公办地道:“有劳叶世子记挂,舍妹此时正跟着家父,不日即将抵达,也请叶世子放心,将军府的人一定会严加看管,不会让她打扰到叶世子休息。”
叶淮止点点头,没说什么,心中却在暗暗思量,是不是可以去那格城养伤,那里既没有留觞阁,也没有迟笑妤,风水宝地一个,正是养伤的不二去处。
谁料傅晏清比他还豁达,听了两人的谈话,直截了当地道:“那有什么,迟小姐担心叶世子也是情理之中,不必过度约束,我相信迟小姐自有分寸。”
迟笑书:“……”
叶淮止:“……”他看这人就是闲出霉来了,开始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了。
迟笑书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迟某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迟某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傅小姐。”
卖关子不是迟笑书的作风,他突然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就连叶淮止也被他突然的停顿勾起了兴趣。
只见战场上笑的春风拂面的小迟将军,此时脸上的笑容却像是吹开桃花的春风,夹杂着些许羞涩,“八公主奉皇上旨意,前往北凉慰问战士,再过几日,就会抵达若羌城。”
叶淮止:“……”
傅晏清:“……”
他们明明不是单身狗,为什么还是要被喂狗粮?
傅晏清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那真是恭喜小迟将军了。”
迟笑书一愣,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我以为,傅小姐与八公主交情甚好,这才告诉傅小姐的,怎么,傅小姐不太开心吗?”
傅晏清一滞,被他的理解能力惊呆。
叶淮止却低低地笑了几声,道:“她与八公主确实交情甚好,我生辰那日还帮着八公主……”
见他口无遮拦,傅晏清面上一热,赶忙去捂他的嘴,同时打着哈哈道:“是啊,我和轻遇关系好着呢,就是一时惊喜过度,没有反应过来,小迟将军不要多想……小迟将军可知道她大概哪一天到,我准备准备,给她接风洗尘。”
她这话是打心底里说出来的,知道叶轻遇要来北凉,可比听到迟笑妤快来的时候高兴多了。
这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来,身边除了叶淮止,几乎就没有其他熟悉的人,可是憋死她了。
见叶淮止微微皱着眉看着她,傅晏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压着他伤口了,连忙松开手,但还是不放心,又回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叶淮止整了整被她弄乱的衣襟,低着头笑,没有说话。
迟笑书被眼前两人的小动作惊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道:“她比我动身晚了三四天,应该也就这个时间,傅小姐不必着急。”
傅晏清哈哈地笑着,看着迟笑书,有点莫名的心虚,“不急不急,小迟将军放心……”
想起那天她帮着叶轻遇,给她和迟笑书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后来她自己和迟笑妤又出了那样的事,制造的机会直接打了水漂,傅晏清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叶轻遇,但好歹这两人的事情算是有了一点眉头了。
北延主将被杀,冲在前面的精兵又被俘虏殆尽,大势已去,都梁收回失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迟笑书说了,只要等到班师回朝,皇帝就给他们赐婚。
迟笑书笑笑,看着二人,眼里多了几分暖意,他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再叨扰,叶世子、傅小姐早些歇息。”
傅晏清担心叶淮止还会说什么语出惊人的话,严严实实地挡在他面前,替他回答:“好咧,小迟将军慢走。”
迟笑书一怔,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傅晏清马上回过头兴师问罪,“你怎么知道我撮合小迟将军和八公主的?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这个吧?”
叶淮止往后一靠,唇边还带着笑,“这个还用说吗?你做的还不明显?”
傅晏清一噎,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不是,你自己的生辰,不好好过,一天到晚盯着我做了什么好玩吗?”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那段时间她和叶淮止的关系正僵着,一场宴席下来,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叶淮止会留意着她的举动也不稀奇。
叶淮止的笑容一滞,转过头来看她,目光平静,“说起这个,我的生辰礼。傅小姐似乎还欠着。”
傅晏清刚刚还有些心虚,被他这么一说,直接变的全身都虚了,她想起那块还被保存在离清阁中的血玉玉佩,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道:“回去就给你,行了吧?”
叶淮止笑了,“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