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升越高,天气越来越热,艾怜把两个孩子的头脸包好,防止太阳把他们娇嫩的皮肤晒伤。
瑛哥太小,出了姜家,没走多远就走不动了。艾怜无奈只好抱着他,抱了一会儿,手臂酸的厉害,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这么沉。后来实在抱不动了,便放下瑛哥,把包袱给冬妹,然后蹲下背起瑛哥继续赶路,很快她觉得自己像是背了个火炉,后背都被汗水溻湿了。
哎,这身体的原主也太不容易了,千里寻夫的路上她是如何一步一步挨到京城来的?这陈世美真特么的不是东西,糟糠之妻说弃就弃,以后一定要替原主讨个公道。
虽然是进城的官道,道路也宽敞整齐,但一有马匹、骡子或车辆快行经过时,道路上就会扬起一阵沙尘,没等完全落下,又会有新的车辆经过,所以路上的行人都有些灰头土脸。
艾怜很是苦恼,虽然戴了斗笠遮阳,但灰尘无孔不入,昨晚刚洗的头发,现在沾染得全是灰。
本以为今天要清清爽爽地进城,却忘了古代没有柏油路和水泥马路,这落在身上的薄灰和汗『液』一混合,粘粘的让人难受。
离城门二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个茶摊,艾怜实在是累极了,怕在城里歇脚不方便,就打算先去茶摊歇息一下。
树底下阴凉处有张八仙桌,一群吆五喝六的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喝茶。旁边草棚子下有几张方桌,其中正好有个空桌子,艾怜便领着孩子们过去坐下了。
要了三碗凉茶之后,她把斗笠摘了下来,这下终于松快多了,头发里都是汗,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脸,又给两个孩子也擦了擦。
殊不知她这举动被树下的那桌人看到,一个个都怔愣住了。
这么一个绝『色』『妇』人真是少见,那群二十郎当岁的浮浪子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惯常拈花惹草,惹是生非,其中大部分未成家,如今见了艾怜,如同猪八戒见了月里嫦娥,『淫』心紊『乱』,『色』胆纵横。
其中为首的那个更是动了欲心,不言不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其余的小子们见了老大这副德行,知道他好美『色』的『毛』病又犯了,便一个个挤眉弄眼,嘴上打趣儿,撺掇着他上前搭讪。
那人也正有此心,边喝茶边注意艾怜的动静。
等待了一会儿,见艾怜始终都是母子三人,身边没有男子跟随,于是『色』胆包天,决定前去调戏,其余人就都坐在桌前等着看热闹。
那男子整了整衣襟,拿着把扇子踱到到艾怜桌旁,把一只脚踏在了艾怜侧面的长凳上,弯下身子,用扇子轻轻敲打桌面调笑道:“小娘子,喝的什么茶?”
艾怜抬头看了看他,衣着光鲜,容貌俊俏,身材清瘦,仪表整洁,只他这动作和说话的语气绝不是正经人。
这可是在古代,没找到陈世美之前好歹要顾忌名声,不然陈世美可就有正当理由灭妻了,于是低头自顾自地喝茶,不打算搭理他。
那群人见老大吃瘪,不怀好意地打着口哨臊他。
那人不甘心在一众小弟面前丢面子,就放下大长腿,转身坐在了凳子上,继续涎着脸嬉笑道:“小娘子,怎么不见你家官人陪着你呢,他就不怕你被别人唐突了去?”
那群人听了哈哈大笑,纷纷拍着巴掌敲打着桌子瞎起哄,为他加油。
这小流氓,竟然来调戏她,这要是在现实世界,她早调戏回去了,让他陪吃陪喝陪逛街,最后找机会溜走让他血本无归,让他知道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只是这万恶的旧社会限制女子的言行,让她不好当众发挥自己的能力。
旁边的瑛哥害怕极了,从凳子上溜下来扑进了艾怜的怀里把头藏起来。
艾怜怕招惹麻烦,于是打算息事宁人,带两孩子速速离开此处,躲开这群泼皮无赖。
不料系统声音突然响起:【可攻略】:秦永。
21岁未婚,街头浪子,有些拳脚功夫,常年混迹于花街柳巷,赌场教坊,依仗随身本事放高利贷为主业,手下聚有四五十泼皮,也做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之事,江湖人称荆棘花秦永。『性』格:『性』子『奸』猾,好结交,爱美『色』。
特么的,什么意思?
艾怜抬头又细看了看秦永,别说,这流氓长得还真挺帅,一束头发在头顶扎起垂在脑后,其余长发披散在肩头,皮肤白皙,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色』『迷』『迷』地盯着她看,薄薄的嘴唇微启,『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她一向是外貌协会的,向来重颜值轻人品,否则也不会看上高进的,就冲眼前这男人的相貌,她是不介意和他来点小暧昧的。可这流氓的段数也太低了,私底下眉来眼去的,暗送秋波什么的多有情调,哪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她现在可是扮演有『妇』之夫、贤妻良母啊。
虽然这是系统为她提供的可攻略的游戏角『色』,可她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古代,她也不能明晃晃地去攻略他呀。
这个小流氓,撩妹子的技术太差劲了。
艾怜无奈关闭了脑中的字幕,赶紧收拾东西,抱起瑛哥,拉着冬妹,就要走为上策。
可那小流氓伸出双臂拦住了她,她转身领着冬妹换个方向走,可那小流氓的移动速度很快,转眼间就挪到她面前,又一次拦住了她。
瑛哥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孩子的哭声具有某种神奇的穿透力,很快把附近的人吸引过来看热闹。
由于秦永的手下咋咋呼呼,气势汹汹的,围观人群对于这群泼皮无赖公然调戏良家『妇』女敢怒不敢言。
秦永吊儿郎当地用扇子挑起艾怜的下巴:“小娘子,陪爷喝杯茶,爷一会儿雇车送你进城去。”
艾怜一扭头避过扇子,心里有些发恼,正琢磨着如何脱身,忽然听到一声呵斥:“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终于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艾怜松了口气,转头去找那位正义人士。说话之人中等个子,身板结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但是一脸拉渣的络腮胡子让人看不准他的年龄。
突然系统声音又响起:【可攻略】:韩琪
30岁未婚,江湖义士,陈世美的门客,暂时栖身于驸马府,为陈世美的才干所折服,受他驱遣为他所用。『性』格:『性』子耿直,讲义气。
这这这,系统竟然一起弄出来两个?
这下艾怜不着急了,这种应付流氓的事就应该由江湖义士来解决,就让这两个系统提供的游戏角『色』互相攻略吧,她兴致勃勃地闪到一旁看热闹。
秦永见好事被人破坏了,面子上下不来,脖子一梗,拿着扇子冲着韩琪一指:“怎么,你是她汉子吗?”
韩琪双手抱拳道:“这位小哥,在下与这『妇』人素不相识,只是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她一女子又带着孩子,何苦为难她们孤儿寡母?在下如有得罪之处望小哥海涵。”
旁边一个头发有些卷的小泼皮破口大骂:“放屁!你是甚么东西?你既不是她家汉子,你管她鸟事?感情是见这小娘皮貌美,也想分一羹不是?”
韩琪怒道:“休要满嘴喷粪,污人名声。”
那卷『毛』小泼皮仗着人多势众,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几步走到韩琪跟前,一把揪着他的领子举起拳头就要揍。韩琪一把握住他的拳头使劲一捏,往下一按,小泼皮顿时疼得跪了下来杀猪般嗷嗷叫唤。
秦永一见卷子吃亏,突然上前两步飞起一脚朝韩琪心口处踢去,这一脚虎虎生威,带着股风声袭了过去,韩琪撒开手放开小泼皮一闪身躲开了,秦永的第二脚紧接着也踢了过来,韩琪一矮身子又避了过去,刚要直起身,秦永一手拿着折扇朝他的面门狠狠劈了下来。
韩琪急忙伸出手臂一挡,扇子打在手臂上,打得他钻心的疼,他这才发现秦永的那把扇子骨是铁做的,幸亏他是个练家子,否则这条手臂就废了,他的火气蹭地冒了出来,和秦永打斗在一处。
一来一往,一去一回,斗了四十多个回合之后,秦永有些力竭,知道了韩琪的厉害,心知抵挡他不住,再斗下去自己的面子要折进去了。
他素来『奸』猾,望风使舵,极明白什么叫见好就收,急忙虚晃一下跳出圈外,喝一声:“且住。”
然后双手握拳道:“好汉,不打不相识,小弟我佩服你的功夫,有心结交。我叫秦永,敢问英雄高姓大名,可否与我入城一叙?”
韩琪也不愿多惹是非,况且见秦永一副小白脸弱书生模样却能轻松接他四十多招,对他也很是佩服,于是一拱手答道:“我叫韩琪,是驸马府的门客,为驸马爷办完差事刚要回城。”
秦永上下打量了一下韩琪,心想多亏自己机灵,没太得罪他,否则惹了驸马爷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说:“小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早闻得驸马府藏龙卧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得罪之处,见谅见谅。”
秦永身边的泼皮们也都很有眼力见儿,纷纷过来给韩琪赔礼。
那个骂他的卷『毛』也是个伶俐的,拱手道:“韩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卷子给您赔礼了。”说完便要给他下跪。
韩琪急忙扶起他:“不可不可,冤家宜解不宜结。”
旁边的艾怜抱着哭泣的瑛哥一边哄着,一边注意着他们的动静,本想看一场英雄救美的段子,好决定下一步去攻略他们两人中的谁,却不成想他们两个倒弄在了一处,这可真是基情满满、出人意料啊。
韩琪扫一眼哄孩子的艾怜,对秦永拱手道:“秦爷,可否放这『妇』人离去?”
秦永看了看艾怜,心中十分不舍,但他是聪明人,绝不会为了个不相干的『妇』人同驸马府的人结仇,脑子一转,既然要结交韩琪,索『性』把事情做得漂亮一些。
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对艾怜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这位娘子,我吃多了酒有些不清醒,恐吓到了孩子,这银子你且拿着,给孩子抓些压惊的『药』吃,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知道艾怜一年轻『妇』人不好大庭广众之下从他手里接银子,于是把银子塞到了她怀中瑛哥的前襟里,然后向周围喊道:“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这该死的流氓,竟然趁机揩油,他那手明明碰到了自己丰满的地方。
秦永热情地邀请韩琪一起进城吃酒,韩琪欣然应邀。
秦永叫过店家,付了自己这伙人还有韩琪和艾怜的茶钱后,和手下簇拥着韩琪风风火火地向城里走去。
这个秦永还挺讲究的,艾怜收了冬妹手中的银子,抱着瑛哥拉着冬妹远远地跟在他们后边也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