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怜起来,要到厨房去和面,现在天热,面团两个时辰就可以发酵好。她出了房门,见秦永正在墙根处的阴影里逗着瑛哥玩,她没有理他们进了耳房。
秦永抱起瑛哥,慢吞吞地跟了进去。
厨房里艾怜系上围裙,正拿着水瓢往面盆里加水,秦永没话找话:“我渴了,把你瓢里的水给我喝一口。”
艾怜觉得好笑,就故意没理他,轻声问瑛哥:“瑛哥渴不渴,喝水吗?”
瑛哥『奶』声『奶』气地说:“渴,我要喝水。”艾怜把瓢高高举起端到孩子嘴边。
真是讨厌的人,长得那么高,抱着孩子也不知道弯弯腰,她看不到瓢里的水,怕呛到孩子,就抬起脚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踮起脚尖来导致重心不够稳,她晃了一下,秦永忙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形。
艾怜蹬了他一眼,却没有挣扎要摆脱他的想法,继续给瑛哥喂水喝。
秦永也没松手就那么牢牢地抓住她的纤细的手臂。他低着头近距离打量面前的女人,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的,当她瞪过来时,那么勾人的风情把他的魂魄都勾走了,乌油油的头发上有股皂角的清香味道,红艳艳的小嘴让人很想亲上去尝一尝是什么滋味。
瑛哥喝完了水,艾怜刚要把瓢拿开,秦永松了她的手臂,抓住她拿水瓢的手,就着她的手喝起瓢里的水来。
“咕嘟咕嘟”,伴随着喝水的声音,秦永的喉结一上一下地跳动着,他喝得有些急,有水从他好看的下巴处流下来,顺着细长的脖颈流进了衣领里。
艾怜感觉到血脉喷\\张,有很多唾『液』分泌出来,怕被秦永笑话,强忍住不去动作,可还是没控制住,秦永刚喝完水,她的吞咽唾『液』声就传出来了。
瑛哥听到了说:“娘渴了,喝水。”说完把眼前的水瓢推向艾怜,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艾怜装作渴了的样子喝水,喝了一口后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另一手搭在了秦永的手臂上,而且他刚喝完,自己就迫不及待地用同一个瓢喝起他喝剩的水,真是暧昧至极啊!
她听到了秦永闷闷的笑声,白了他一眼,喝都喝了,搭也搭了,还矫情什么,又接着喝了几口水,也许是帅哥喝过的原因,艾怜觉得瓢里的水比平时的好喝。喝完后,她面不改『色』地把手连同瓢从秦永那里拿回来。转身低头继续和面。
秦永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知道艾怜不反感他,知道她是有夫之『妇』,虽然只见过她几面,但他很喜欢她,想要她,却也不想把她吓到,也要考虑她的名声,毕竟她是读书人的娘子。虽然这是在他家,但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纠缠不清、蛮横无理的混蛋。
早晨他盯着她卖炊饼的时候,确实想过霸王硬上弓的可能『性』,可那样做了,也许她从此就会恨上他,强上了一次就结了仇,以后再上也没什么意思,刚才试探之后,觉得还是郎情妾意、两厢情愿更美好,这样双方的关系也可以维持的更长久一些。
秦永抱着瑛哥问道:“叔叔领你去鸟市看鸟,各种各样的鸟,想不想看?”
瑛哥一脸渴望地看着艾怜说:“娘,要看鸟。”
艾怜满脸黑线,真是红果果的调\\戏啊,她也很想看各种各样的鸟啊,就是不知秦永说的鸟和她理解的鸟是不是一回事了。
秦永美滋滋地抱着瑛哥出去玩了,艾怜则回到卧房里琢磨着怎么能尽快做一套像样的内衣出来。
游戏世界中的这具身体的原主好些年没见过丈夫,又是个贤良淑德之人,一直在用封建贞洁观念压抑自己的欲\\望,导致她接手这具身体后,精神上身体上都火烧火燎的憋得难受。秦永她是不打算放过的,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他就是她的碟中菜。
午间,艾怜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又开始做炊饼。由于瑛哥不在家,所以冬妹有时间给她打下手,艾怜也耐心地手把手教她,告诉她要想蒸出好吃的炊饼需要怎样的火候,怎样和面,怎样做面肥等等,冬妹学得很认真。古代女子生活很不容易,技多不压身,多学会一样就多一层生存的保障,艾怜也不知道等她斗倒了陈世美,重返现实世界之后,两姐弟的命运会如何,总之,多教她些生产生活的技能是很必要的。
下午,是冬妹陪她去卖的炊饼,艾怜现在已经知道秦永是这条街上的一霸了,昨天他娘陪着她,上午他亲自陪着,整条街的人都应该知道她是他罩着的,应该没谁敢老虎屁股上拍一把吧?惹了秦永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果然,街上的熟人见了艾怜都规矩的很,也没什么人敢打她的主意,但是,下午炊饼卖的时间明显比以前久了一些,太阳快落山了,才卖完。难道大家伙儿都是看在秦永的面子上才来买她的炊饼吗?那以后要是离开秦永,做炊饼生意岂不是很艰难?
艾怜闷闷不乐地回到家,简单和冬妹吃了口饭,把厨房收拾好后,和冬妹窝在床上一起数着今天的钱,上午卖了一百一十五个,下午卖了一百二十个,共得钱七百零五文。她收起了五百文做本钱,二百文作为日常花销,余下的五文钱给了冬妹收着。每天都累得要命,还见不到什么钱,虽然没有男人她也能支起一个家,但实在是太辛苦了。单亲妈妈真是不容易啊!
快掌灯时,秦永才抱着瑛哥回来,他在大门外叫门:“娘,开门,我是阿永。”当时艾怜和冬妹正在卧室里关窗闭户,趁天没黑透赶紧擦洗身子,所以没听见他回来的动静。
秦婶子迎上去的时候,瑛哥在秦永的怀中睡得正香甜,秦婶子小声埋怨儿子道:“你自己野去了还不够,非要带着个孩子,要是磕着碰着了,你如何向潘娘子交待?”
秦永忙低声说:“娘,我知道轻重,一下午我都不错眼地盯着他,这手就没松开过,看,这孩子我是不是带的很好?我今天才发现,我天生就是一个当爹的料。”
秦婶子点了一下他的脑门:“还当爹的料呢,你媳『妇』在哪呢?这家姑娘看不上,那家姑娘不如意,现在附近的媒人见了我就躲。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天仙吗?天仙能看上你吗?”
秦永不爱听了,连忙说:“娘,我把瑛哥送屋去,你先进去吧,我吃过饭了,不用管我。”说完他抱着孩子就要往西厢房那头去。
秦婶子一把拽住了他,压低声音道:“黑灯瞎火的,那小媳『妇』又没个男人,你去做什么?把孩子给我,我抱过去。”
秦永急忙说:“娘啊,这一倒手该把孩子弄醒了,哭了你负责哄吗?再说这孩子看着小,其实沉得很,别闪着你老人家的腰。”
说完绕过他娘,快步朝西厢走去,秦婶子的手更快,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嘴里说道:“那娘俩现在正沐浴呢,你想吓到她们呀。”
这一揪把秦永疼得直抽气,不得不站住:“娘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我这耳朵早晚要废在您手里,您就不知道换个地方揪吗?”
听他这么说,秦婶子又心疼了,急忙给儿子『揉』耳朵:“你滑的跟泥鳅一样,除了耳朵,我能揪住哪?儿子,你听娘说,那小媳『妇』标致是标致,可那是有主的人儿,而且看她那样子也不是个浪的发\\『骚』的娘们。再说她那两孩子我也喜欢的很,又漂亮又懂事,长的不像她,听她说像她家官人,那她男人一定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个读书人,她心里哪能真瞧得上你。你爹临走之前让你敬重读书人,让你想法子也教出个读书人的子孙来,好光耀咱秦家的门庭。儿子,我当初收留这小娘子,就是看在她官人是读书人的份上,咱可不能对读书人的娘子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秦永急了:“你从哪儿看出我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了?你儿子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成人?”
秦婶子指着他低声骂道:“小兔崽子,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你是甚么德行?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今早上你一见那小娘子,那眼睛就钉在她身上拔不出来了,你当我眼瞎吗?总之我告诉你,你这么大了,在外头胡来我也管不了,但在我眼皮子底下,你给我安生些,决不允许你招惹那小娘子。”
秦永虽然在外面狡猾『奸』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混的风生水起,活得肆意胡为,却唯独对自己的老娘无奈,最后脾气也上来了,把瑛哥往他娘怀里一送:“得,听您老人家的,孩子您送过去吧。我到外头胡来去。”说完气呼呼地出门找乐子去了。